荷花胡同16号的宅子拿下来了,得花点钱整修一下,工作室也得添置家具,还得留出足够的钱每个月还银行利息。
贷款是每月还息,每12个月要把本金全部还进去再贷出来的那种循环贷款。
苏长青和杜可可一人分了五万。
杜可可有点不安心:“这其实是贷款的钱,还不是纯利润,现在就分了不好吧?”
“这是我们资产抵押来的钱,”苏长青另有说法:“比我们预期的多,严格来说这是固定资产盘盈,忙三个月该开工资了,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龙生龙凤生凤,会计的儿子懂科目,许多奸商就这么算账的,所以看上去比别人有钱。
杜可可很心虚地接受了:“这钱我得藏起来,被我爸妈看到了不得了。”
“总不至于怀疑你坐台赚的吧?”
“坐台能赚这么多么?”
“我不知道,正经人谁了解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苏长青很少给家里打电话,到现在父母都不知道他已经辞职是个体户了,甚至不知人在北京,老电话没有来电显示保护了许多隐私。
其实有些事和他们多说也没意义,徒增无谓操心。
他抽空给母亲打了电话,报平安之外汇了五千元回去:“单位发的奖金,放我这怕花光了。”
母亲非常感慨:“我以为你是不良资产呢,没想到还有营业外收入了,这些钱留着给你结婚。”
“我用不着你们给我买媳妇,该花就花吧。”
“别胡说八道,鸟都知道筑巢生蛋,怎么觉悟不如一只鸟。”
苏长青不敢给他们太多钱,也是免得无谓担心,毕竟父母一辈子才存了四千多,慢慢来吧。
剩下的钱苏长青汇给了舅舅家的表姐,两人一起长大的,感情很好。
不知她为什么年纪轻轻乳腺就出问题了,稍一用力碰就疼,一直没钱系统治疗,多年后不得不切除了部分乳腺。
这太遗憾了,必须得保下那对大兔子。
“姐,抓紧治疗肯定能治好,不过这钱也是咱们之间的小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哦。”
已经在老家市医院当了两年护士的姐姐很感动:“我明白,一直就你最心疼姐姐。”
当然了……
荷花胡同的四合院原本是生活讲究的有钱人住着,各方面状况都不错,整修也就是刷新,白灰红漆按原样来一遍,换掉电器和抽水马桶,墙角旮旯抽换了几块砖,基本就弄清楚了,差不多一星期完工。
苏长青没有购置土掉渣的老板桌老板椅,艺术家的工作室应该像个沙龙,沙发舒服,咖啡和茶好喝,其他都是多余的。
不过他还是请熟悉的美工师做了些装饰,显得艺术气息些。
尤其是招牌,不可能做那种亮光闪闪的镀铜牌子,和环境不搭调,美工师用青铜给他弄了个不规则形状古色古香的,只梅花大篆“四维”二字,京城可能没几个人看得懂。
杜可可看着不可思议:“咱这地方要改成会员制会所吗?你把招牌做成这样,即便朋友站门口都不知道这就是四维工作室。”
苏长青从没指望路过的人看到招牌能带进来生意,既然如此那就装逼有范一些,大门口就给来人一个下马威:不认字吧?孙子。
另外他也准备搬出杜可可的家,太不方便,硬板床真的很硬,比学校的硬多了,铁打似的。
不过经常去蹭饭倒是没问题。
还没等他搬进去,丁嘉洛先找来招待所了:“宅子弄好了?”
“差不多了。”
“那地方听起来就不错,荷花胡同,和和美美,院里有四棵柿树,事事平安,挺讲究。”
“你还挺内行。”
“听说有九间屋子?”
“长长久久么,有何想法,乔迁之喜想送礼?”
“送礼没问题,另外我还想借间屋子安静写作,家里环境不太理想。”
她家不可能没有一间安静的屋子吧?
苏长青不想借,可想不出不借的理由,那宅子是用她拉来的钱套出来的,借都不肯借说得过去吗?
可丁嘉洛太神经了,工作上合作就算了,怎么能住到一个院子里,他还没忘了故宫乾东三所里玩骨头的情景。
其实后来他时不时就会想,丁嘉洛为什么要把那些骨头塞墙缝里,难道等着有朝一日回去拿?
至于她什么时候为什么到过乾东三所,聊剧本时苏长青旁敲侧击过,丁嘉洛说家里亲戚是博物院领导,小时候经常去玩。
这是很合理的解释,苏长青偏偏又不太愿意相信,非得神叨叨的也是犯贱。
想象都是引人入胜的,接受平凡不容易。
见苏长青没反应,丁嘉洛提高了音量:“住在四合院里更有感觉,我听说给特约作家提供写作场所是业内行规,苏导你发什么呆?”
这么大声音不能装听不见了,苏长青只好多问问:“更有什么感觉?”
“接地气啊,都是四合院规格类似,我会更有空间代入感,而且和您交流也方便。”
“皇宫和平民四合院差别大了,反而容易误导,你要是写《渴望》住那还差不多,再说工作室也有电话了。”
《渴望》里的四合院是平民的,而荷花胡同是富商的,其实差别也很大。
电话的确都装了,杜可可家也装了。
“那也比住在高楼大厦里更接近吧?”
还没等苏长青再说什么,西门雄也进来了:“苏导,和您商量件事。”
有这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