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雪候初晴,显得特别干净。
这两年苏长青继续兼并荷花胡同的院子,除了用于办公七个院子,其他四个没法连成片,也只能独自使用。
去年在胡同里拍摄《杀死那个人》,用的不完全都是自己的地方,一星期下来多少还是有点扰民。
这给了苏长青满足购物欲的理由,他和街坊邻居商量,将用得上的五个院子都买下来。
四维负责洽谈的工作人员说讨价还价很辛苦,这些人想卖,却又抱团抬价,很不好说话。
最后溢价差不多百分之十谈成了,苏长青倒不在乎多出点钱,让老邻居们换更好更大的房子,但太好说话出太多钱对方可能就惜售不卖了,未免好心坑自己。
原本就已经买了不少院子,现在还买,北京房地产市场这两年受房改房大量上市冲击,与个人收入增加相比,房产其实是相对贬值的。
四年前的九五年,北京的人均工资是七百元左右,当时的房价差不多三千元,四个半月能买一平方。
而现在北京的平均工资是一千三,房价虽然涨到了每平方四千,可三个月工资就能买一平方了。
这就是相对贬值,而且这个趋势还将维持多年,到二零零五年时,北京平均工资两千七,房价五千,两月工资买一平方,还能剩点零花钱,不过那之后就一飞冲天了。
既然价值相对下降,房子越来越不值钱,所以连李奥都不理解了:“我说老大,想购置地产北京好地方多了去,为什么买这些?规划中这条胡同不能拆迁,你买了等于替他们解困。”
解困就解困吧,反正苏长青买这些也没打算倒卖,看中的恰恰是不能拆迁。
他经过一番内部调整,在保证办公之余,最终规划出九个大小不一的院子连成了片。
然后苏长青决定全部打通,请建筑、园林的高手设计,拆掉一些多余的建筑,改造成一个大宅门。
两千多平方不算小也不算太大,和比佛利的五月花山庄差不多,改完之后有山有水有河流,有游泳池,有桑拿房。
苏长青也不想再大了,这里是北京,别太出风头。
买下后苏长青又外出工作了两个月,现在住户们搬走没多久,改造刚开始,他和穆沐以及柳雨菲在施工现场转圈看。
柳雨菲说:“太大了,这得多少人住进来才能热闹些。”
毕竟都是平房,而且分散,如果把这看成一个家庭住宅,的确大了。
未来将会有谁入住,苏长青也没谱,父母对北京气候不习惯,未必肯来。
虽然黄山上答应了穆沐互相拜访父母,现在苏长青已经开始在心里淡化其意义。
“不过就是串个门而已,两个人的事最终还得两人自己定。”
话虽这么说,苏长青也明白这是自欺欺人,只要见不得穆沐伤心,自己的人生道路基本就得顺着世俗的习惯走。
“这未免太烦人了,还不如像以前那样作个没皮没脸的商人自在。”
他难以想象两人将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儿育女居家过日子,也打心眼里不喜欢过什么小日子。
所以买院子对苏长青而言更多是兴趣爱好,是满足占有欲,未必实用,也不想太实用。
横山管理那几栋大楼,变得像是物业公司,经营已经常规稳定,未来几年内不会有多大变动。
既然用不着总盯着,于是柳雨菲先苏长青一步回到了北京,继续干她的特别助理,同时监管横山业务。
之前荷花胡同的收购工作都是她做的,接下去的改造仍继续负责,顺理成章也比较让人放心。
穆沐对苏长青的新电影安排有些不悦,边走边牢骚:“你曾经答应过我,慢慢地将工作重心转移回国内,《杀死那个人》倒是像那么回事,回来了几个月,怎么转头又签了部在国外工作的电影?”
之前的确说过要把工作重点放在国内,不过再之前答应了莱昂纳多合作一部片子,总得兑现承诺。
而且苏长青也有苦衷,回国拍片不是不行,目前张导、凯哥、姜导以及冯导都这么做的,不都干得好好的。
实际上他也从未离开过国内市场,这两年无论在哪拍的电影都在国内上映了,市场越来越大,怎么可能放弃。
然而想将一个人的能力最大化,无疑得放眼世界,可苏长青想再个找类似《杀死那个人》既中国又世界的题材并不容易,接下去得好好想想,多半得自己创作了。
另外穆沐的话也不客观,这两年虽然出去拍了几部电影,但每年至少一半以上时间都待在国内。
作为一个已经国际化的导演,难道主动放弃外面的市场吗?
苏长青只能解释:“我与派拉蒙有发行合约,纯粹的国产电影拿过去卖不上价。”
这话说得有点功利,好像总盯着赚钱,难道其他的事比如与所爱的人在一起,就不重要了吗?
果然穆沐说:“可你早就不缺钱了,电影、服装、广告、影楼都赚了不少钱,连飞机都买了,而且在日本还投了点房地产。”
她这些年出演多部热映影视剧,各种广告代言不断,也已经身价不菲,自然对赚更多的钱也不那么看重。
不过说得也没错,这些年四维的确赚了不少钱,财政上已经不是问题。
另外苏长青买下御城之门后就对穆沐说了在东京投资房地产,这是长期的项目,连柳雨菲都参与了,没必要也没可能一直瞒着穆沐。
柳雨菲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