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机前苏长青找杜可可谈了一次,把现场工作的方式确定了,免得意见不一致在外人面前起争执。
上部电影苏长青只是把关,杜可可独立导演,这次不一样,得完全按照他的分镜设计来。
杜可可对此没有意见:“有什么好打招呼的,这部戏里里外外你都安排好了,我犯得着挑刺么?咱们两个什么关系?”
从苏长青角度看,做这部电影是为了赚笔快钱度过资金荒,从杜可可角度看,这是资本操作快速崛起的策略,双方都放下身段各取所需,大方向上当然容易同心合力。
一步登天的野心将杜可可变得比较实际,只要天演能发展,可以放弃个人对艺术的野心。
甚至男人婆的风格都有所收敛,苏长青有段时间没听她自称老娘了。
两人比较好协调,三言两语就定了,如果摄制组是一支军队,那么杜可可是前线指挥官,苏长青就是她身后的政委,党指挥枪的原则不能变。
杜可可很敏锐地察觉到苏长青和穆沐之间表情有点暧昧,忍不住问:“你连捧了胡笳两部戏,一度挺热络,你们之间到底有没有那回事?”
“哪回事?”
“别装蒜。”
虽然是私事,可三人是同学,胡笳又是丁嘉洛和西门雄的发小闺蜜,这事还是得解释一下,不然穆沐容易被针对。
“我和胡笳没有,虽然一开始有点苗头,但大家都觉得还是同学关系更合适,当时就悬崖勒马说清楚了。”
“悬崖勒什么马?你没占人家便宜吧?”
“这是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
“这种事哪种人都说不准,别反问我,问你呢。”
“真没有。”
“没有就好,如果吃了窝边草最好别吐出来,会恶心所有人。”
“你见哪只兔子会吐草了?吃窝边草的危害是暴露兔子窝,我没吃……”
“行了行了,”杜可可摆摆手:“我看你这次就想吃窝边草,眼神都不对了。”
“扯淡,什么眼神不对了?”
“兔子看见草的眼神,都红了。”
地铁是这部戏的重要场景,幸好北京有地铁,而且是和棒子国一样的老款,否则有些情节就得改了。
比如男女主邂逅的一场戏是在候车月台上,之后国内建的地铁都有安全门,女主是不可能靠近站台边缘摇摇欲坠的。
剧组和地铁公司合作,一连一星期租下一辆车,在末班之后配合拍戏。
这是整部戏最艰苦的部分,放在最开始完成,让大家有越干越轻松的感觉。
拍摄虽然辛苦但进行得很顺利,穆沐和黄勃经过了充分排练,现在不过是再临场发挥一遍,虽然一开始有点紧张,但毕竟都是长期从事舞台表演的,很快就克服了。
群演请的是北影剧团专业演员,配合度很好,所以一遍完成的比率很高。
有一场戏是男女主在车厢里打赌,赢了就抽对方耳光。
这是一场重头戏,是整部电影的一个记忆点。
情节很简单,男主与狐朋狗友吃火锅,一时兴起打赌搭讪过路的女孩,结果搭讪到认识不久的女主头上。
女主寻他的晦气,以为男主不敢打她,故意在地铁上打赌来往的人踏过一条线时是左脚右脚,赢了就给对方一耳光。
结果男主先赢了一局,积怨已久的他毫不犹豫地给了女主一耳光,而且打得还很实在,接下去他连赢三把,又扇了女主三耳光,彻底开启了倒霉的大门。
很快地铁上来一队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走过那条线,男主输了十几耳光。
这一时期的男女主还没产生感情,互相算计的微表情比较多,打耳光也毫不留情面,没法借位遮挡,只能真打。
黄勃打穆沐虽然是真打,不过按照剧情也是点到为止的,但穆沐打黄勃就得全力以赴了。
苏长青特地提醒穆沐:“接下来这一段必须目露凶光出手迅猛,打得要比黄勃狠,抓住他头发连扇十几耳光,一点也不能犹豫。”
这段曾经反复排练,不过并没有真打,穆沐还是有些犹豫:“放开了打容易受伤吧?”
“所以才要抓住头发,让他动不了,免得扇到耳朵,不过受点皮外伤恐怕难免,最好一遍过,不然还得再打一遍。”
黄勃:“难免?什么皮外伤?”
“比如脸打肿了。”
黄勃:“……”
穆沐酝酿了一会,点点头:“没问题,我准备好了。”
黄勃看着她心里发怵,想要站起来:“我说……”
还没等他说完,穆沐一把抓住他头发,一通狂扇。
这一番噼里啪啦打得长发飞扬,气势如虹,所有人都看呆了。
十几耳光下来黄勃脸真肿了,鼻血都打了出来:“我艹……”
幸好一遍就过了,穆沐和黄勃的表现很好,这一段演得淋漓尽致,尤其是黄勃流着鼻血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晦气表情,赋予了角色极大喜剧张力。
拍摄进度很快,每拍完一段现场就爆发出掌声,李奥很兴奋,小声对苏长青说:“咱们这部戏必火!”
那可不一定,一块糕点好不好吃咬一口就知道了,一部片子成不成可不能只看一个片段,马虎不得。
剧组每天都忙到凌晨三点多收工,包了附近一个小宾馆休息,苏长青也住在那里。
柳雨菲依然陪着穆沐拍戏,两人同住。
苏长青明白这是为了安全,穆沐无疑是很小心的女孩,而柳雨菲也肝胆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