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之奈何啊!”
刘季本来没太当回事,结果这伤势始终不见好转,甚至还加重了,这样下去怕是坚持不到三个月皇陵完工就得驾崩。
“朕的身边尽是庸医!都给朕滚!”刘季随手操起一只酒杯砸向了御医。
“陛下息怒!老朽这就滚,这就滚。”御医心中叫苦,老夫早就嘱咐过陛下少饮酒,可是陛下也不听啊。
看着被刘季轰出来的御医,项羽喃喃道,“受君果然厉害,看来刘季这次难逃一死了。”
郝酒微微一笑,“这是因为受君厉害吗?是刘季自己作死好不好?受那么重的伤还连日饮酒,这血能止住就怪了。”
其实,刘季早就应该想明白饮酒对恢复伤势有害,但是黑龙让他没有了痛感,所以伤势恶化他也没及时发现。
等到血流不止的时候再发现就有点晚了,连御医大夫都束手无策,实在是刘季已经喝太多的酒。
但刘季也有他自己的理由,他像黑龙保证过不碰女色,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可人活一世总得享乐吧?不能近女色,喝点酒不过分吧?
身为皇帝,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活着还有什么劲?
更何况他已经知道自己是个要死的人了,管那么多干嘛?
结果,作死的进度有点快。
“龙神啊,快救救寡人吧,寡人的陵墓还没建好,现在就死早了点,况且寡人还没来得及给龙神献祭呢啊。”刘季没办法,只能再次求助黑龙。
“蠢货!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的!”黑龙被气得不轻,这段时间他都在研究仙剑的秘密,基本没怎么现身,本以为断掉了刘季的蓝色小药丸供应,便能让刘季消停一阵,结果这厮又成了酒鬼。
刘季哀叹道,“寡人哪里知道喝酒能够加重伤势啊,龙神救命!”
“罢了,我给你几粒药,你自己碾成粉撒在伤口上就能止血了,但你若是再酗酒贪杯,死了也别找我!”黑龙说罢探出头来将几颗蓝色小药丸吐在刘季的手心。
刘季瞬间瞪大了眼睛,莫名激动起来,“龙神这是何意?”
“内服与外敷功效不同,你若是执意内服,嘿嘿,今日必死!”黑龙扔下一句话就缩回了刘季体内。
刘季看了看自己流血的伤口,又看了看手中的蓝色小药丸,最终还是一咬牙放弃了内服的想法,一颗接一颗的把药丸碾碎撒在伤口上,立竿见影的止住了流血,刚好把药用完。
“看来这沛县再待下去也没意义了。来人!传寡人命令,大军返回关中!”
“喏!”门口的军兵应了一声便去传令。
不久之后,得知了刘季要走的沛县宿老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陛下!再多留几日吧!吾等还未听够陛下的光辉战绩啊!”沛县宿老扬声道。
刘季捂着伤口说道:“诸位的好意,寡人心领了,但寡人有伤在身,实在不宜再饮酒了。况且寡人的随从甚多,沛县父兄供给不了,再吃喝下去,怕是要把沛县给吃空了啊,寡人岂能心安?”
“呃,这……陛下仁德。”沛县宿老闻听此言知道刘季是真想走了,便说道,“那就让吾等送一送陛下吧!”
“善!”刘季暗自松了口气,再喝下去还得喊龙神救命啊,而且还不一定管,还是一走了之的好。
然而,因为永久减免赋税之举太得民心,沛县百姓得知刘季要走,竟然万人空巷前来送别,并且献上了大量的告别礼品,一直跟着刘季的大军走个不停。
于是乎,刘季不得已又在沛县西面再次举行了宴会答谢沛县父老。
刘季觉得不对啊,这百姓也太热情了,便招来沛县宿老问道,“老丈有话不妨直言,寡人不能再耽搁行程了,尔等这样一直跟随,让寡人如之奈何啊?”
沛县宿老跪倒在地:“启禀陛下,沛县叨蒙皇恩免除赋役,而丰县却未能得恩,望皇上开恩对丰县予以关怀。”
刘季恍然大悟,“喔~原来如此。哎呀,丰县是寡人生长的地方,寡人是至念不忘的。只因为雍齿曾在这里反朕而归魏,百姓又多有支持,故此寡人就不想照顾丰县了。”
沛县宿老心中一凛,刘季果然是对当年之事记恨在心啊,“陛下!当年雍齿背叛陛下岂是丰地百姓能够左右的啊,更何况陛下后来不也成功夺回了丰邑吗?百姓都是受了雍齿蒙蔽,并非要与陛下为敌。陛下连雍齿都能赦免封侯,这么多年过去了,缘何不能原谅丰地百姓呢?”
刘季把嘴一撇,“嗤嗤,谁说寡人没有原谅丰地百姓,寡人早就原谅了,不然就把他们当成反贼一并抓去修陵了!至于免除赋税之事,乃是寡人对尔等的奖赏,寡人高兴赏谁就赏谁,不想赏谁就不赏谁!”
“呃,这……”沛县宿老擦了擦汗,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启禀陛下,丰邑百姓已备好了美酒佳人款待陛下,还望陛下顾念同乡之谊莫要拒绝,丰沛两地百姓皆会世世代代感念陛下恩德。”
刘季一个哆嗦,“啥?还喝?寡人急着赶路,没空!足下还是回去吧,丰地之事与汝何干?”
沛县宿老一咬牙,“陛下!老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丰地百姓在老朽门前跪了三日,乡里乡亲的,老朽愿为他们拼了这把老骨头,恳求陛下答应,请给丰地百姓一个认错的机会吧。”
刘季捏了捏下巴,想到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倒也没必要为难这老头和丰地百姓,还是留个好名声吧,正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