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西东?这瘟神才从国外回来没几天,不好好呆在家里把老太太哄欢实了,跑出来蹦跶什么呢?
景烨绷着脸瞄一眼站在门口等待指示的助理,只见这姑娘仍跟平日一样端着架子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但清丽的脸上漾着几分可疑的红晕。
不用想,定然是那个随地发情节操一早就喂了狗的种马又出手了!
混那个球,敢给老子留个干净的助理吗!景烨这头显然没把谢清欢给劝软和了,那头装x货又在眼皮子底下勾搭了办事能力还不错的助理,景烨心里边万头神兽奔了个来回,暴躁不已。
维持着面瘫的表情在心里掀了七八张桌子,心头的邪火才下去了些,景烨挥了挥手,拿腔拿调道:“请他进来。”
“是。”助理点了点头,转身退出门外。
任西东那厮要是没有要紧事专程来添堵,就废了他的小弟弟强制戒色!
谢清欢看他咬牙切齿,一副囧雷囧雷的表情,就知道景烨跟那位任先生有些渊源,估摸着还是挺相近的那种。
不过,这任先生,该不会就是认了真天就要下红雨的那位吧?谢清欢轻笑一声,淡淡道:“既然景总有客来,我便不打扰了,这就告辞。”
该说的,景烨都已经说了,只看谢清宁如何抉择。
现在任西东在门外,他也不愿意让谢清宁在这儿多做逗留——她的长相是平淡了些,性子又冷不会来事儿,也难保那瘟神不会兽性大发。
他手底下干净的艺人也没几个了,个个都是宝。
想到这里,景烨点了点头:“萧朗月在十五楼,你下去找她吧。”
“告辞。”谢清欢朝景烨略微欠了欠身,随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刚走出几步,门就被扭开,助理姑娘的声音格外轻柔:“任先生,里边请。”
谢清欢脸上仍带着习惯性的淡笑,看着一男一女相携着走了进来,一阵香风扑面而来。
大雍熏香的习俗由来已久,谢家甚至有专门为谢清欢制香的铺子,她惯常用的是一款冷墨梅香,香气极淡,飘渺若无。
熏香显示的是一个人的品味。谢清欢崇尚中庸,对任何浓郁的气息都没有好感,因而她鼻翼轻轻动了动,目光略略在两人面上扫过。
只见那女子生得一张瓜子脸,眉若远山含黛,目似秋水盈盈,樱桃小嘴唇边带笑,端然俏丽。身穿一袭浅色的连衣裙,淡雅有致。而鸦色的长发松散盘着,在脸颊旁散落微卷一缕很是妩媚。
那淡雅与妩媚糅杂在一起,甚是动人。谢清欢见了,也厚道地暗赞了一声:确实是个美貌女子。
那女子显然也见到了谢清欢,略微一愣,目中闪过一抹微光,随即扯开一抹嘲讽的笑意。
嗯?这人跟原主有过节?面对突如其来的敌意,谢清欢扬了扬眉,只当没看见,随意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一手插在裤兜里,目不斜视地越过两人。
“谢小姐,请等一下。”女子伸出一只手,虚拦了一下。
谢清欢顿住脚,略偏过头看她:“有何指教?”
“我叫顾裳,是东哥的未婚妻。”自报家门的女子对谢清欢伸出一只手,扬起尖尖的小下巴,“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东哥。”
未婚妻?
“我是谢清宁。”谢清欢垂眸,伸到眼前的小手细腻白嫩,送上门的不摸白不摸,“顾小姐别是误会了什么,我生平只照顾过八哥,乃是我家萧萧的小宠。可惜我学艺不精,纵然上心,三五个月之后仍旧死去了。”
她挑起眼帘,看着顾裳脸上高傲不屑的表情,笑得眉眼弯弯:“那东哥,是什么玩意儿?”
顾裳闻言歪了歪头,可爱地眨了眨眼睛,看向身边的男子,一脸疑惑:“东哥,这?”
谢清欢仍握着顾裳的小手,还趁机摸了几把,这才抬眸看向她身边的男子。
身材高大,宽肩窄腰,随意站着却有种隐隐迫人的气势。眉目俊朗,五官较之寻常人要深邃一些,应该是混血,眼带桃花嘴唇极薄,寡情凉薄之相。
此刻,他亦在看她,目中带了些深意——谢清宁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小谢,这位是寰宇国际的任西东任先生。”景烨觉得不对劲,走了过来,“怎么,你们认识?”
任西东,任真。谢清宁松开顾裳的手,摇了摇头淡淡道:“在此之前,不认识。如今嘛——”
相逢陌路。
任西东耸了耸肩,对她的态度并不以为意。欲擒故众的手段他见得多了,谢清宁这样的只能算是初级。
谢清欢略挑了挑眉,笑得诚恳:“任先生,幸会。”
任西东见她笑颜如花,眼底却是无尽疏离,仿佛当真只是初见,而他声名狼藉,她满是防备。
“幸会。”任西东嗓音沉沉。
谢清欢面上笑意不改,心中却冷冷一晒:无才无德不过是蠢物;无才有德乃是厚道;有才无德,才最可怕。这样的人,见了躲都来不及,偏还有不明真相的女子前仆后继地上赶着倒贴。
轻慢人心的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真心。原主也是看透他了吧,所以最后的记忆里,就连太子都露过脸,却独独没有他。
“景总,任先生,你们慢聊,我先告辞了。”谢清欢从心底瞧不上任西东的做派,朝景烨点了点头致意,看也不看任西东,径自开门出去。
轻轻带上门,正巧萧朗月拿了剧本上来,见到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急急问道:“阿宁,你们谈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