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季卓阳听了陆展睿的话,毫不客气气势如虹地喷了他一脸咖啡,心中暗暗腹诽:哎哟,窝勒个槽,不是吧?
季卓阳觉得一定是自己现在坐的姿势不对,要么就是早上起床的姿势不对,要不然这世界怎么一下子就变得面目全非如此的不真实了呢?
他这么想着,维持着一张囧脸,格外沉稳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狠狠地在大腿上拧了一把,顿时龇牙咧嘴抽了一口冷气。
陆展睿早料到他会惊讶,却没想到他这么沉不住气,反应这么大,不悦地狠瞪了季卓阳一眼,陆展睿抽了张纸巾擦脸,冷冷哼了一声。
季卓阳在这个圈子里浸淫久了,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见多识广。但陆展睿这人在他的眼中,也还是具有一定的神秘色彩。
陆家的老爷子年轻的时候甚是fēng_liú,家里边明媒正娶的妻子与他地位相当,两家算是强强联手。陆夫人生了肚子陆展睿,家业血脉皆有传承,也算是安了心。但那些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女们,隔一段时间就会找上门来认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不论真假,再大度的当家主母,遇多了这种事,也难免要烦躁。
那时候陆家老太爷还在,亲口确立了陆展睿唯一嫡孙的地位,还个诶陆老爷子下了通牒:若是他搞不定外头那些野种,那么他就亲自出手搞定陆老爷子。
再后来,陆老爷子遇上了敏夫人,许为红颜知己,这才断了外头纷乱的桃花,给了陆夫人几年安稳舒心的日子。
陆展睿的童年就是在这么个槽心的环境中度过的。他打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没在学校念过一天书。
因为远离学校,在自家学习,他几乎没有跟寻常小朋友相交的经验,又亲眼见到了自家父母之间那种貌合神离的婚姻,所以叛逆期来得比较早。
那时候陆家的重心尚在t市,上流社会的家族之间也都彼此关注,逮着别人家的八卦自然也不会放过,那陆展睿给人的印象就是个典型的惹事精败家子。
然而,陆展睿很快就让所有人都失望了,他迅速地度过了这段叛逆期,并从容地踏上了精英的征途。他头脑聪明,目光精准,挖掘商机就像是开了外挂一般,自五年前他彻底掌舵陆家之后,如今他的王国已经是刚接手时的三倍了。
就连隐退到国外养老的陆老爷子也不得不承认,陆展睿天生是做商人的料子,无利不早起却还知道君子爱财取之以道。
这么个人,年纪正轻,坐拥富贵,还没有不良嗜好,简直就是完美男人的典范,除了冷情。
季卓阳瞥一眼被喷了咖啡明显不高兴的陆展睿,不可避免地想起几年前参加一个上流社会的酒会,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名媛端了酒凑到陆展睿身边,巧笑嫣然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
后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气氛就蓦地僵了,陆展睿瞥一眼刚从国外回来的名媛,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嫌弃,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别白费功夫了,我不喜欢女人。”
季卓阳当时就站在不远处,听到这句小小地惊了。
陆展睿向来是个挣钱小能手,哪怕在别人手上亏得当裤子的买卖转到他手里,他重新做了规划之后也照样赚钱,算起来确实是难得的才俊。但这么个才俊突然爆出这么一句话,在那个酒会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并且迅速在整个上流社会流传开来。
季卓阳作为一个常年浸淫在娱乐八卦中的人,敏锐地发现陆展睿坦诚的并不是他的性向。他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我不喜欢你这款的女人。只是不知道为何出了口,就变成这样。
自那天之后,陆展睿也断断续续遇到了一些别的问题,比如总有些美丽的女士十分壮士,誓要拯救陆总于水火,花了不少功夫想要扳正陆总不喜欢女人这毛病,甚至不惜倒贴。没奈何陆总身前竖起了牢固的结界,死在结界外的女壮士不胜枚举。
女壮士铩羽而归之后,凑人脑的大家伙认为一开始的方向就不对,于是换了男士过来。陆总受的是精英教育,也知道对女士要谦让这是准则,但是对男士就不那么客气了,有段时间总能听到陆总又从办公室里扔了谁谁出来的传闻。
季卓阳脑子里迅速回放着陆总这些陈年囧事,目光定在陆展睿脸上,细细打量着,试图看出一点儿开玩笑的痕迹。
陆展睿任他看,脸色十分坦然。
季卓阳看了半晌,眼珠子几乎脱窗而出,仍然没瞧出几分端倪,只得泄气地道:“陆总,你不是不喜欢女人吗?”
陆展睿认真地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
“不是,”季卓阳按着太阳穴,头一次觉得自个儿的智商有点儿欠费,“我就不明白了,谢清欢难道不是女人?”
“那怎么能一样?”陆展睿一副‘你是白痴吗’的表情,“我要追求她,想要她嫁给我,做我一辈子的心上人,死了之后同我一起葬在陆家的祖坟。当然,如果她不愿意嫁给我,我也不介意带着财产入赘的,我死了之后同她一起葬在谢家的坟冢。”
“等等,”季卓阳听到这里,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为什么不管是她嫁给你,还是你入赘,她都是先走的那一个?”
陆展睿顿了顿,眉眼瞬间一缓,展开成温柔的模样:“季卓阳,你一定没有真心爱过一个人吧?她是我最爱的人呀,我怎么忍心先走一步,留她一人伤心地活在这世上。”
季卓阳闻言,看向陆展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