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率,这是直率。年轻人么,就该如此。”铁恒笑着说。
“哼。自己好似有多大年纪了一样,老气横秋的。”假小子身边的柱子也忍不住小声嘟囔,结果被假小子在大腿上掐了一下,疼得他赶忙闭上嘴。
两人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铁恒,他不由得瞥了一眼女扮男装的假小子,后者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还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面饼,一口雪白整齐的贝齿给铁恒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假小子也是看不惯铁恒,原因其实也十分的孩子气。郑魁称呼铁恒作小兄弟。铁恒称呼郑魁为兄台,这不就成了假小子他们的长辈了么,这便让她很不爽。
“小兄弟果然豁达,就是我这般年岁,有时候也没你这么看地开啊。”郑魁感叹了一句,跟着又试探起来:“不知小兄弟你从哪里来啊,看样子应该也是去海州贩卖药材吧?”
“瞧我,怠慢了,还没有自我介绍呢。”铁恒装出歉意的模样。又抱拳为礼:“在下卓玄,金州人士,往i学过一些法术,也练过几手拳脚。正如兄台你所说的,听闻海州这边药材价格腾贵,便起了一些心思。这不。收购了一批草药,就想贩运来这里看看能不能卖出个好价钱。哈哈,算是勉强能糊口的买卖吧!”
铁恒现在这个身份可不是临时瞎编出来的。而是他早在两年前就暗中准备好的假身份。他当时就计划待到时机成熟,便要周游天下,为实现自己的心愿去寻找各类天地瑰宝和古代的遗珍。考虑到此中凶险绝不会少,他未雨绸缪,给自己预备了几个假的身份,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假身份可不是简单的易容再起个假名字就算完事了,而是经地起调查的。两年多里,他花了不小的代价,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将自己的这些假身份由假变真,逐一布置妥当。就拿他现在假扮的这个卓玄来说,世上本没有这么一个人,可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这么一件小事。大把的金币撒出去,金州一个闹过大疫十室九空的小镇里,衙门的户籍档册中就多了一户卓氏,而且还是祖祖辈辈居住了百多年的人家,甚至连历年来缴税的记录都有。为了更加保险,还陆陆续续在当地散播了一些编造出来的关于此人的传闻,什么亲人尽皆在几年前的那场瘟疫中罹难,以致家道中落,不得不变卖祖产,背井离乡去做生意云云。如果有人到金州去打探卓玄这个人的消息,绝对会以为真有其人其事。
“原来是卓老弟啊,真是一表人材,相见恨晚呐!”郑魁也拱了拱手。“某家姓郑,单名一个魁字,南方茂州人。”
他也报了家门,然后一指周围的年轻人。“他们是我的伙计或子侄,我等一行与老弟一样,也是去海州贩卖药材的。“
说着他又把众人逐一介绍给铁恒,第一个便是假小子:“这是我结义大哥的女儿,姓高,名露洁,别瞧还是一个小丫头,可比这些小子还要能干的多呢。”
“哈,高露洁!这个名字,难怪一口牙那么白。”铁恒心中这般想着,脸上便微微流露出一丝惊诧和笑意。
假小子高露洁一看他的神情还以为他是在耻笑自己是个女子,便愈加的不高兴,既不行礼,也不作声,扭过头不来理睬铁恒。
铁恒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郑魁先是一呆,跟着摇了摇头,向铁恒投去一个歉意地眼神,而后给他介绍吴大吴二等人。因着高露洁的态度,吴二和小柱子他们对铁恒同样很不友好,只有那几个常年行商的伙计表现的比较和善。
这下子连郑魁都有些尴尬了,心里面对这群小子也更是不满。这样平白得罪人,乃是干他们这行的大忌,同时也暗暗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请铁恒过来,结交不了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好吧!
不过他再瞧瞧铁恒,不得不感叹这位后生还真是好脾xing,仍是一派乐呵呵的样子,似乎天生就是一个乐天派,从来不会与人红脸。
“这位要么真的是个老好人,要么就是个真正的狠人,不动手则以,一动手就必要人命。”郑魁想着自己心里头都有些发寒,口中便没话找话的聊起了最近这段时i药材的行情,表现的很是热络。铁恒来这里之前为了扮好现在这个身份,不至于露出马脚,对此也下过一番功夫,还花钱从一些大商行弄到了一些海州最新的消息,这时候正好有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