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还是信仰着神明的神父和老修女,但在知道可以用信仰赚钱的时候,就抛弃了自己多年的道德底线,竟然残忍的让当时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枫亲手杀掉了一个人!
上泽宫听着枫仿佛在说一个陌生人一般在说着自己的经历,看向她的眼神已经逐渐转换成了同情,心中涌出了对福音教的怒火。
难怪在自己面前,枫一直是沉默寡言的样子,背负着这种身世,被强行亲手杀死一个人,还要作为“圣女”为他们去诓骗更多的信徒,夺得更多的财富,她就算是想笑也笑不出来吧。
枫似乎是很少说这些东西,压抑在内心的情感被憋久了,还在继续为上泽宫讲述着故事。
福音教自那之后,就和其他的邪教一样,无论是运营方式还是管理方式都朝着美国邪教看齐,让自己变得更加的规范化。
而在他们尝试改变的过程中,被当成小白鼠的那个人,自然便是已经手上被他们握有把柄,再也离不开的枫。
他们为了惩戒枫,让她听话,自然而然的对她使用了宗教控制思维常用的方式——那就是打骂。
自那天以来,枫的身上不知道被挨过多少鞭子,被惩罚过多少次。
她的反抗精神在那次被强迫着用小刀捅死一个濒死的人之后彻底磨灭了,她眼中的光消失了,就像是一个木偶一般听从着神父和老修女的指示。
当施暴者无法从受害者那里得到反馈的时候,施暴者就会变本加厉,老修女在一次次对枫的惩罚中,无法得到满足,于是加大了挥舞鞭子的力度......枫的眼睛便是在一次老修女的惩罚中被鞭子打伤的。
神父知道,枫是他们的摇钱树,一直都有意的控制不去伤害枫在外暴露的部份,老修女竟然伤到了枫的一只眼睛。
他严厉训斥了老修女,这本来应该是一件让整个福音教倒塌的事故,而神父的危机处理意识很高,竟然以这是上帝降下的惩罚,代表着信徒们提供的信仰不够为由,又从恐慌的信徒那里敛了一笔财。
不过,自那以后,老修女也不敢再对枫动手动脚了,顶多只敢扇她的脸来满足自己的些许快感。
用脸上的伤痕来换取自己不受鞭打,这完全在枫的忍受范围之内,
枫并不相信神,如果真的存在上帝的话,他为什么会让自己遭受这种事情?
她原本已经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希望,想着就这样麻木的度过自己的一生,成为一个宗教的牺牲品,但是,她的生活却在两个月前遇到了大的转折,成为了九条枫华的奴隶......
“上泽君,这就是我的经历,听完了这些,你要把这些告诉大小姐吗?”枫抬起了头,脸色很是平静,仿佛刚才描述的事情和自己完全无关一般。
她扭过头,看着正在为其他客人做饭的店主,轻声道:“如果你把大小姐当朋友的话,请你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她。”
“你担心她知道了这些会和福音教、她的哥哥摊牌吗?”
上泽宫紧盯着枫,“枫,你为什么对九条枫华那么在意,对你来说,这不过只是一个卧底任务罢了,难道说,在你的心里,九条枫华比你的生命更重要吗?”
“我......”枫低下了头,“大小姐对我说过,我是她买来的奴隶,是她的所有物,她之所以把枫这个名字赐给我,是因为她把我当成她的手脚,用来代替她没有办法去独立完成的事情。
我不想让大小姐知道这些,至少我在她身边的这段时间,我只是她的半身就够了。”
......
上泽宫和枫分别了,他回到家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一直回想着自己和枫之间的对话。
如果是之前,上泽宫或许无法理解枫的这种感情,但就在和枫见面之前,他也亲手“杀”了一个人。
上泽宫是双手沾满着鲜血和枫谈话的,他能够理解枫的感受。
枫所杀的人是一个对小孩子伸出罪恶之手的流浪汉,上泽宫所杀的是一个将无辜女生和家人杀死的杀人犯,在道德层面上,他们都是不能被原谅的人,就算是杀死他们也有着正当的理由。
枫是为了自卫,在法律层面上是被允许的,但她始终无法释怀自己杀掉了一个本应不用死亡的人,无法过自己内心的那一关。
至于上泽宫,他则是为了泄愤而计划的一次周密的“谋杀”。
即使私刑是法律绝对不允许的行为,但在法律层面上,就算是上泽宫将自己杀人的方式原原本本的在公堂上说出来,就算是御剑怜侍在对面,说不定上泽宫也不会得到任何罪名,他的证词只会被认为是异想天开的胡话。
两人杀害人的时间、地点、方式都不同,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即使他们两个无罪,杀人这种事情都不想被暴露出来。
上泽宫感觉自己内心出现了两种感情,一种是他和前身加起来三十多年的价值观一直在告诉着他——杀人是犯法的,是不道德的邪恶行为。
但令一种来自内心,来自本我的感情告诉他——这个人不能被原谅,既然法律没有办法对他进行处决,那就由自己来执行“正义”。
上泽宫知道,自己做这件事情是有着充分的理由的,就算是告诉桃乐丝和其他女孩子们,想必她们也不会在意,会理解自己。
但杀人这种事情,是需要承担责任的,上泽宫不想让其他人和自己一起包揽这种责任。
上泽宫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