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志他们本来都要走了, 胡星津愣是在最后时刻抢着拉了一条两斤多的大黄鱼上来。

大黄鱼修长的身姿,金灿灿的颜色,都让胡星津打心底里兴奋。

他情不自禁“嗷”地叫了一声, 惹来不少关注。

许多海钓者在这里守了一早上,愣是只看到别人上鱼,自己这边空荡荡, 别说大黄鱼,就是不值钱的春子都没能钓上一条, 心里别提多沮丧。

油钱、饵料钱、人工钱……钓鱼也要成本, 各种各样的成本加起来还不少。

想到养家糊口的压力, 许多人舌根发苦,原本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的人中又有不少默默地坐了回去。

大黄鱼水温高时是不怎么出来活动了, 可也有意外不是,说不定自己就是那个好运的意外呢?

胡星津将大黄鱼接下来, 兴奋地用塑料袋包好, 用冰块埋着,“走走走, 我们回去卖鱼。”

林满漳莞尔, “走。”

时间不早,他们要回去卖鱼, 要不然等鱼放久了, 鱼眼浑浊了,鱼就不好卖了。

船回到码头,已经上午十点多。

所有人都晒得发蔫。

田明志抹了把汗水,“我们去常去的那家鱼铺卖鱼还是先看看?”

胡星津意气风发, “先看看, 哪家鱼铺出的价钱高卖给哪家!”

其他人都没意见。

很快, 众人发现市场上收购野生大黄鱼的价格其实是统一的。

一斤到两斤区间内的黄花鱼,一斤到一斤一两商家出价一千一百块,每重一两价格贵两百块。

两斤到三斤这个区间,两斤到两斤一两商家出价三千五百块,每重一两价格贵五百块。

要是到了三斤,则是九千起收,每重一两贵一千块。

至于四斤往上,那已经没有固定价格了,由各方人马抢购,价高者得。

今早打到大黄鱼的也就三人,

陆岙打了五条,分别是一斤六两,一斤八两,两斤一两,两斤三两,两斤六两,加起来总收入一万八千六百块,扣八千三百七十的税,最后收入一万零两百三十块。

这就是一早上的收入。

难怪别人都说,黄瓜一响,黄金万两。

也难怪守在海上钓大黄鱼的海钓者明知道钓到大黄鱼的几率不太大,也情愿在那守着。

陆岙看着手机里的收入提示,心中滋味难明。

林栖岩跟胡星津就没这么多复杂的感受了。

两人高兴得很,美滋滋地拿黄花鱼去称。

林栖岩钓到的那条大黄鱼重一斤六两,鱼铺出价两千一百块,扣去百分之四十五的渔业税,他拿到一千一百五十五。

胡星津钓到的大黄鱼重两斤六两,鱼铺出价六千块,扣税后到手三千三。

胡星津美得刚出鱼铺“嗷”一嗓子就喊了出来,在原地连蹿好几步,挨个拍着人道:“兄弟们,找饭馆吃饭,我请客!”

林栖岩美滋滋道:“我也来!”

陆岙不跟他们抢,“你们先来,我晚上请。”

“走走走,吃大餐喝酒去,预祝我们傍晚钓到更多鱼!”

这才第一个早上,剩下两天还多得是钓鱼的机会,大家都挺高兴,也不见焦虑。

陆岙两条黑鲷没卖,找到饭馆后让服务员送去后厨加餐。

胡星津和林栖岩手面都挺大方,两人一口气点了十五道菜,胡星津还想点酒,被陈升荣眼一瞪制止了,“傍晚不去钓鱼了?”

“去去去,”胡星津红光满面,快乐异常,“我傍晚还要走大运,钓上万块鱼!”

“谁不想呢?”林栖岩给大家倒椰汁,“来来来,我们以椰汁代酒,干一杯。”

两人平时运气都一般,难得钓到值钱的鱼,心里都有种翻身做欧皇的快乐。

两人喝饮料光喝快醉了。

田明志看他们乐疯了的样子,干脆拿摄像机拍下来,留着做表情包。

几人兴高采烈地吃了午饭,趁着时间还早,出门去买窝料饵料,鱼钩也多买了几组备用。

有些鱼会吞钩,取不出来干脆直接剪断鱼线,再绑新的钩。

田明志他们各回各家,陆岙则带着林栖岩和林满漳回家休息。

他回家时,街坊邻居看见他,纷纷热情打招呼。

路过隔壁水饺店时,老张夫妇拉着他,愣要送他水饺,说谢谢他寄来的鱼。

连接手他超市的老板也说要请他吃东西,让他随便拿。

林栖岩看着陆岙热情的邻居们,看得一愣一愣,“没想到你人缘这么好啊,我还以为你邻居们会有些怕你来着。”

陆岙抬眼皮子,“怕我干什么?”

“你气质那么冷,看起来就不好惹啊。”

林满漳笑,“陆岙面冷心热,多相处相处大家就知道了,怎么会处不好?”

陆岙避开这个话题,轻咳一声,“赶紧抓紧时间午睡吧,三点起床出发。”

“行,我先洗个澡。晚上再战!”

他们去睡觉,陆岙回房间,午睡前特地发信息给邻居,关心了一下家里的鹅,又发信息提醒宋州,让他记得去自家田里行雨。

宋州没睡,两人正好聊了一会。

直到一点半,陆岙才抓紧时间午睡。

下午三点四十,六人准时在码头集合,雄赳赳气昂昂地扛着各种工具出海钓鱼。

他们到地方时,触目所及有大大小小三四十条渔船。

可以看得出来,不少渔船都在这里待了一天,船上的人晒得脖子都红了。

许多留在海上的人都想多钓点鱼,也想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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