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带鱼去头去骨去背鳍, 最后切成薄片码在盘子里。
这带鱼端上来时,背上的银膜还亮着,看起来像是一盘亮晶晶的刀子。
陈老大调了芥末酱油过来,热情道:“试试, 新鲜带鱼还是很好吃的, 有种与众不同的风味。”
陆岙夹起一片带鱼, 举到眼前看着它亮晶晶的银膜看了好一会, 才将信将疑地慢慢放嘴里。
他刚开始时害怕有腥味, 有点不敢咀嚼。
等到微微一嚼, 带鱼软嫩的鱼肉在嘴里化开,他才发现这种带鱼刺身不但没什么腥味, 还带着一点特殊的香味。
这股香味被芥末酱油一催化,转成了一种说不出的鲜美。
陆岙眼里露出几分意外, 点头, “确实不错。”
陈老大笑,“我说的对吧?来, 多吃两片,这个带鱼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钓到的。”
陆岙看他, “带鱼不是群居的生物么?我能钓到一条,其他人应该也能钓到吧?”
“说不准,这不是看运气嘛, 海里的东西, 最终钓到什么或什么都钓不到又不受人控制。多钓几条也好, 要是钓多了,中午我们尝尝干炸带鱼段, 新鲜的带鱼干炸了也非常好吃。”
“干炸带鱼段是好吃。”钟洪海夹起一片带鱼, 脸上露出怀念之色, “说起这个,我记得以前我读初中的时候,我们学校还要住校,那时候家里穷,也没什么好带的,我妈每个星期就给我带一大盒煎咸带鱼去学校下饭吃。”
“谁说不是呢?我那时候也经常带带鱼回学校,那带鱼一定要炸的干干的,硬硬的。到了学校之后,专门用带鱼来配白饭吃,一块咸带鱼可以吃一盒饭。”
陈老大补充道:“不止带鱼,我们那时候还流行腌螺仔,放点黄酒、生姜等就算腌好了,带回学校能吃小半个星期。”
“对,我们那时候也有,我们还会吃醉蟹。那个也非常下饭。”
陆岙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生活,他小时候长在渔村中,并不缺鱼吃。
后来渔业资源坏的实在太厉害,国家开始大力促进渔民转业,他家也还经常接到亲戚朋友送的咸鱼、鱼圆、螃蟹等物。
他以前不怎么爱吃这些,变了龙之后才好一些。
几人围坐在一起吃带鱼刺身,吃完,陈老大问:“今天上午钓三个小时鱼,我们就往北走吧。”
“行,看看这次有没有运气碰上金枪鱼群。”
“我听其他船老大说,最近这边金枪鱼比较活跃,多半能碰见。”
“谁知道?大洋那么大,哪怕我们顺着洋流走,也可能正好错过,能不能遇到还是看运气吧。”
这话倒是实话,哪怕最有经验的钓鱼人也没法保证出海会遇见什么。
这种特殊情况还催生了一种特殊的鱼类保护方法,那就是钓到或网到保护动物不犯法,如果偷偷把它带到岸上去才违法。
渔民要是不小心钓上或者网到了保护鱼类,要及时把这些鱼放入大海之中,哪怕鱼死了,也要把它的尸体扔回海里。
海洋里有不少鱼类都在保护名单里,很多保护鱼类都会被钓上船或者被捕捞上船的情况,因为出海的人这一钓竿或者这一网下去,完全没法预见自己会捕捞上什么东西。
这种特殊的保护机制才能保障渔民的利益。
钟洪海跟陈老大确定航线。
陆岙在旁边听了会,并没发表什么意见。
听他们谈完后,陆岙跟着重新回到甲板上钓鱼。
他们今天早上运气一般,哪怕大家投了大量饵料下去,也没诱上来多少鱼。
陆岙哪怕运气好得出奇,上午也没怎么开张。
他钓了两个多小时鱼,总共钓到十一条,最贵的是条龙趸,估价不超过三百块。
他都没钓到什么鱼,其他人就更没怎么钓到了。
大家中午草草吃了一顿饭,钟洪海跟老陈说要尽早离开这片海域,下午换片海域再钓。
陈老大将船租给他,船去哪里由他说了算。
听说要换海域,陈老大沉吟,“我们还是按计划往北走?”
“对,先往北走。”
刚说完,钟洪海想到了什么,忽然道:“哎,等等,我看看海图,我记得这里附近是不是有一片巨藻海?”
陈老大点头,“附近是有一片,不过要去那里,已经算偏离我们的航线了。”
钟洪海饶有兴致,“我看看偏多远,从我们这里出发,多久能到?”
“这个得看情况,按我们现在的速度过去的话,大概两个小时能到。”
“行,那我们就去那里了!”
陈老大问:“真去啊?”
“去,正好我们不是要拍宣传片吗?过去附近看看,拍出来的宣传片也好看一些。”
“那行,我让他们往那边开。”
两人过去向各自的队伍宣布航线更改的消息。
船工们并不意外,听到这个消息也没什么感觉。
钓鱼队的人则非常激动,大家高兴地在甲板上欢呼起来。
陆岙对巨藻并不熟悉,也没听说过这个物种,看见他们又叫又跳,心里有些疑惑。
林栖岩凑过来,说道:“巨藻海很少见的,也非常漂亮,我们这次正好过去开开眼界。”
他说着,眼睛亮晶晶的,也满脸都是兴奋。
陆岙问:“巨藻是什么?”
“就是一种水藻,你可以想象为一种巨型海带。”
今天天气很好,他们的船转了方向,往巨藻海出发。
船上船帆鼓起来,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