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有些无奈的看了关中行一眼:“斥候本来就以身手敏捷为先,这些人一个个滑不溜秋的跟泥鳅一样,别看我们这边五个人,单拿出来一个都能胜过他,可真要抓住他,我们五个人加起来都做不到。”
秦远这话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语气里的郑重每个人都听的明白,关中行轻咳一声略显急切的说道:“那我们就这么看着他溜走?”
秦远微微摇了摇头:“不能!”
他的语气依旧很坚定,却把关中行给搞糊涂了,既然抓不住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那要如何?
“可我们不是抓不住吗?难道你有什么可以抓住他的好办法?”关中行眼神中迸发出惊喜的神色。
秦远知道关中行到底在急什么,毕竟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根本无法匹敌的对手,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愿意破坏规矩。
在看见斥候出现的那一刹那,秦远就已经在心中想好要走的路了,他转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关中行:“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仔细想一想,他们派斥候来的目的是什么?”
关中行砸吧砸吧嘴眼角不停的跳动,脑子跟滚油加水一般乱腾腾的也想不清楚:“什么目的?不就是为了勘察一下之前发生过什么?”
秦远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对!就是为了看一看之前发生过什么,之前那个杀手莫名其妙的死掉了,为了他们自己的生意,肯定会再派遣人过来!
可派过来的人修为如何,还得酌情而定,毕竟就跟师姐说的那样,武王不是大白菜,能说来就来,武将倒是不少,如果情况不那么严重!多派遣点武将也能解决问题。”
关中行咽了口唾沫,一边听着秦远在这儿解释,一边忍不住往斥候所在的位置瞥,他听了半天仍旧没听明白秦远到底想说什么。
于是便有些语气急躁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解释了这么多,咱们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
秦远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我的意思很简单,咱们不能放他走,也不要真的伤到他,而是尽可能的利用他!
这个任务是有期限的,只要我们能挺过一个星期,也就不在乎是不是请武王出手,帮我们度过难关了。”
一直躲在阴影里的斥候,似乎在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在确保没问题之后,他矫健的身影开始在阴影之内移动,他应该是想跨过大门进入院子继续查看。
秦远与关中行躲避的位置如果从院外往里面勘察,很难发现他们,可如果斥候到了院内,情况估计就会调转,毕竟斥候所学的一门重要功课,就是勘探敌情。
靠的越近自然也就越危险,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一点在场任谁都清楚,关中行瞪着一双逐渐爬满血丝的双眼,压低声音一脸急切的说道:“所以呢……怎么利用他?”
秦远眯起双眼,伸手从储物灵囊中取出一柄短刃,这柄短刃还是杀掉敌人之后获得的战利品,它请薄如蝉翼盈盈一握感觉不到丝毫的重量,可刀刃的锋利程度,却不比任何一柄短刃差。
秦远眉峰一皱似是下定了决心,伸手一挥在自己的胳膊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出,他下手很有分寸,要是是效果而不是伤势。
“你疯啦……”关中行张着大嘴一脸不知所措。
秦远摇了摇头,附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嘱咐着,把自己的计划统统说了一遍,关中行听完之后,脸色仍旧不怎么好:“这样……真的好吗?”
秦远点了点头:“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这点伤也没什么。”他又不是傻子,这一刀不过是摆摆样子,多流出点血罢了。
斥候皱紧眉头,缓步前行如同沉浸在黑夜里的鬼魅,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什么都发现不了,除了那裹在黑暗之中。
这户小院内什么都没有,除了微风吹过树叶所发出的沙沙声,剩下的就只有他自己故意降低的微弱呼吸与心跳声了。
他们是不是埋伏在周围?这是斥候脑海中自动跳出的一句疑问,他一双眼睛如同蛇信一般感知着周围的一草一木,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能被他所发觉。
就在他进入院子之后不久,不知在何方突然传来一阵血腥味,他对血腥味十分敏感,毕竟自从踏入武道就一直在生死边缘徘徊,血腥味是他最熟悉的味道。
他眉峰一紧,下意识就想逃开,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只听到“砰!”得一声闷哼,抬眼一看竟然看到一个人全身狼狈的从房顶摔了下来。
那人全身都站满了鲜血,胳膊上滴滴答答伤口清晰可见,摔下来之后,像是垂死的老人一般从地上挣扎起来。
伸出手咳嗦声响彻整个院子,斥候被吓得不轻,立马脚尖一点轻巧如飞燕,再次躲入黑暗之中。
他虽然害怕出现危机情况,可又想探知周围到底发生过什么,那人从房顶摔下来之后,精神看上去不怎么好,一双手在半空中抓挠了半天,像是拼了命要爬起来,可却因为体力不支怎么都做不到。
“这群王八……蛋,见谁杀谁!谁都不放过!”嘶哑的声音从秦远的嘴中喊出。
斥候躲在黑暗里紧皱着眉头,耳朵竖起来不肯放过一句话,全都听了进去。
“兄弟!我不能再帮你了!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五个武王啊!他们不解决掉对方是不肯罢手的!”
嘶哑无力的声音断断续续从秦远的口中冒出,他那一双无神的双眼一直注视着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