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麻爪, 易卓可不会,他利索的将沾了腌臜物的长袍脱了下来,只穿着中衣。
感谢昨儿下了一场雨, 今儿天气比较凉,他老老实实穿了中衣小衣,要不然裸奔了有没有?
张俊苦笑,“舅舅,现在咋办?”易卓这次本身只是去县城买个人罢了,根本没有过夜的打算, 自然也没带什么行礼衣服之类的, 但总不能就这么走吧?
他个人并不在乎啦, 但不要忘了他还是秀才呢!这在读书人看来实在是有失体统。
可如果不这么走, 距离县城还远呢!
易卓皱着眉头, 放眼四望,就看到大约几里地之外, 正有一处村庄, 他松了一口气。
“前面不是有个村庄么?去那边买一身先凑活穿着就是!”
到了县城就好说了。
“对对对!”张俊赶忙点头,又将易卓扶上牛车, 才赶忙继续赶路。
两人虽然心急, 但是小母牛的步伐依旧慢慢悠悠。
牛车来到村庄不远的时候, 就看到有一群人骑着马急匆匆的从村里出来。
张俊赶忙赶着牛车避让。
带头的中年男人经过的时候瞄了一眼, 略带一丝嫌弃的径自带着人离开。
易卓微微苦笑, 看着身上的中衣,耸耸肩,不用猜都知道对方在嫌弃什么, 但这不是事出突然么?他有什么办法?
张俊没发现易卓的不对, 看着这些人的背影, 兴奋道:“舅舅,那些人都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谁知道呢!”易卓才不关心这个,催促道:“俊儿先去帮我买衣服,其他的事情回头再说!”
“知道了!”张俊答应一声,恋恋不舍看着这些人远去,才吆喝一声,继续赶着牛车往村里走去。
来到村前,牛车没有再继续往前走,易卓给张俊塞了一点钱儿,让他去村里买衣服。
易卓又专门嘱咐道:“俊儿,不用专门给我买长袍,随便买一件,到了县城再买新的长袍也成!”他怕张俊非要给他买长袍。
毕竟,和乡下普通的粗葛比起来,长袍贵很多不说,也更难买。
“哎~”
有了易卓这句话,张俊很快就从某户人家买来了两件粗葛外衣,□□成新,但总算没有补丁。
张俊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舅舅,只有这样的,先凑活一下吧!”
“没事!”易卓没那么矫情。
衣服穿上,牛车再度出发。
张俊一边赶车,一边略带神秘兮兮的跟易卓说道:“舅舅,你猜猜刚刚那些人去拿村子里干啥的?”
易卓挑眉,笑道:“你跟人打听了?”
张俊嘿嘿一笑,“哪儿用我打听啊,好多人都在说呢!”
说着,也不用易卓催问,径自说道:“听说啊,那些人是过来找村里的董秀才的!结果呢,董秀才上个月就跌伤了腿,一直在修养,那些人好像还不信一样,特意和村里人打听十几天前去县城了没?也不知道想干啥!”
“十几天前吗?”易卓微微皱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有一点点不对劲。
但是,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思来想去想不明白,易卓也就懒得想了,提声道:“俊儿,加快点速度!”
“好哩!”张俊也没觉得意外,再度吆喝一声,牛车的速度明显加快。
他以为易卓穿着粗葛不舒服,想快点到达县城。
两人来到县城的时候,又是一个集市。
来来往往的人流颇多,但是易卓敏感的发现,人流中似乎有人在寻找什么人一样。
……希望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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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易卓暗暗思索的时候,文林县城最好的客栈天号房中,正有一位年约年约二十五六的年轻公子在独自对弈。
旁边,易卓他们刚刚在擦家而过的中年男人正一脸恭敬的低低的禀告着。
“……公子,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已经将文林县几乎所有的秀才皆核查了一遍,并未发现那套书籍。”
那公子头也不抬,“还有几人未曾核查?”
“还有三人,”中年男人拿出一张纸,说道:“不过这三人都是数年未曾参加乡试……”
“那绝对不会是那三人!”公子抬头,眼底闪过一丝倨傲,说道:“进哥的性子我明白,他向来爱才,没有足够的天赋他不可能将那套书籍赠出,既是多年未曾参加乡试,就说明那三人皆是天赋不高……”
中年男人也是这么想,但是这样一来……
那公子也是眉头紧皱。
中年男人想了半天,说道:“公子,您有没有想过……”
公子抬头看他。
中年男人说道:“进公子虽然将那套书籍赠出,却并非是在文林县……”
公子一脸严肃,“你是说,他早在上西县的时候可能便将那套书籍赠出了?”
“甚至可能更早!更有可能是过路的秀才!”
公子表情难看起来,手中的玉石棋子随手一丢,不满道:“进哥真是越来越任性了,我可是他亲表弟!连一套《四库全书》都舍不得!”
中年男人禁声垂目。
主子们的事情,他可是一点都不敢掺和。
公子站起身,左右踱了几步,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去上西县再说!”
“喏!”中年男人答应一声!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名单,直接将名单撕毁,随意一洒,一张纸片闪过,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易卓”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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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易卓和张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