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上海落地。
陆以圳和容庭一起转机前往上海,而小郝则得到了十天的休假。
一行三人在候机厅内分别。
国内喧闹的人潮让陆以圳感到有些久违,他戴着墨镜,双手插兜在不远的地方等容庭与小郝告别。在德国的这些日子,小郝对容庭尽的心力早超出他应有的工作范围,邵晓刚离开以后,一些阻挡媒体探访的重担几乎就全落在了小郝一个人身上,不但要照顾卧床的容庭,他还要处理对方的工作,甚至分担一些陆以圳的事情。
陆以圳心里清楚,虽然这与容庭的个人魅力分不开关系,小郝原先也是容庭的影迷,在他心中,容庭既是领导,更是偶像,是精神力量,但久病床前无孝子,小郝在这两个月里的表态,确实颇让容庭和他有些感动。
容庭让陆以圳往小郝卡里划了十万块钱,这是最俗的感激方式,却也是最直白的表达。
当然,这件事容庭和陆以圳都没有当小郝的面开口直说,只等他在查工资的时候自己发现了。
简单向小郝交代了几句注意的事情,一贯公私分明,对待同事时从来不掺杂个人情感的容庭很快就与对方分别,继而走向陆以圳的方向,“好了,走吧。”
机场过分明亮的灯光下,容庭整个人的轮廓都仿佛被锐化过,即便穿着最普通的衬衫休闲裤,整个人挺拔洒脱的气质也无法忽视,陆以圳望着他慢慢走进,不自觉就浮起带了几分迷恋的笑容,“交代完了?”
公共场合,他很克制地没有和容庭走得太近,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并与容庭保持了十公分以上的距离。
然而,容庭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毫无顾忌地伸手夺过对方的行李箱,示意陆以圳靠近过来,“走那么远干什么,怕我?怕被跟拍?”
果如容庭猜测,陆以圳手中刚一空,他立刻左右环视一圈,瞪着眼看容庭,“喂,你干嘛!我自己当然不怕,还不是担心影响你!”
容庭牢牢地攥着两个人行李箱的拉杆,稳步前行,“没有什么事能影响我了,从今以后,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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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武汉,正是春樱烂漫的时节。
下飞机的时间已经是晚上,陆以圳本以为两人要打车,没想到容庭还是找到车来接了。
“公司安排的??”陆以圳感到很奇怪,“武汉也有影视基地吗?”
容庭同时拉着两个人的行李箱,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颇带了几分鄙夷的眼光觑向身后的人,“强龙难压地头蛇知道什么意思吗?回到了我的地盘,找辆车还难么?”
陆以圳忍不住笑,“是是是,大哥,小弟给您做马仔了。”
听到这句话,容庭立刻站住不动,松手把行李扔在原地,“哦,太好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以圳气得直瞪眼,费劲地拖起两人的行李,连跑带颠儿地追着容庭走出接机口,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反驳,就有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冲上去给了容庭肩膀一拳,接着压低声喊道:“老容!!!你他妈可算回来了,老子差点以为你要死在德国了!!”
容庭只是笑,啥也没解释,朝陆以圳招招手,示意他过来,“陆以圳,你不认识你老婆也认识,现在是我家那位,以圳,这是陈思鲁,我兄弟。”
陈思鲁眼底闪过一瞬间的错愕,他愣愣地看了眼容庭,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这才眯着眼把陆以圳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陈思鲁的目光停在了陆以圳双手拉着的行李箱上,他朝着容庭暧昧一笑,“行啊你,家教有方。”
容庭推了推墨镜,淡淡一笑,“人格魅力。”
陆以圳:“……”
陈思鲁开了一辆现代的suv,车型非常普通,虽然人气质还不错,但怎么看也不像是显贵。
上了车听容庭和他简单叙叙旧,陆以圳这才知道,对方和容庭当初是一起学美术的,也是一起萌生了表演的念头,可惜陈思鲁没考上央影,最后去了美院学设计,但因为兴趣索然,毕业以后,回到武汉,和同学合伙开了个画廊。
当然了,对方和容庭之所以交情甚笃,关键还是因为……对方也是gay.
“你和小达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这不攒钱想移民吗……连房子都不敢买。”陈思鲁笑呵呵的,“过两天一起吃饭吧,前几天我俩刚看了陆导大作,不错,小达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见了你估计要激动晕了。”
陆以圳从后视镜里和陈思鲁目光交汇,察觉对方有意示好,他也忙笑着接口:“哪里哪里,我也是给容老板打工,赚的钱都归他腰包,我这不光要卖身,还要卖艺。”
“哈哈哈哈!”陈思鲁大笑起来,“你怎么就上了老容这条贼船了呢。”
陆以圳一本正经,“想做压寨夫人已久。”
容庭似乎没料到陆以圳这么快就能和陈思鲁熟悉起来,一行三人聊了一路,陈思鲁最后将车驶入一个看起来非常高档的小区。
“行了,我就不送你俩上去了,小达在家等我吃饭呢,回头聚!”
目送陈思鲁掉头将车开走,容庭眼底似乎还有几分和老友分别的不舍,他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转身帮陆以圳拉了行李,“走吧,回家洗个澡,明天带你到我爸妈家吃饭。”
陆以圳一怔,“啊???这还不是你爸妈家?那不用先去拜访一下伯父伯母?他们知道你回来应该很高兴吧!”
“不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