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宅的原住户原本是江南籍贯。
这个庭院是江南风格, 小桥流水。
这许宅还所用的曲水流觞。
这是在文人雅客十分流行的流水席。
而且,这个曲水流觞不在花厅, 而在后花园的假山之中。
乃是文人雅客追逐的幕天席地, 山野情趣。
在精致的庭院中追求山野自然, 这就是文人的酸腐调调。
小花精很好的利用了这一江南的庭院。
这日九月初五,乾元帝叫大起。
乾元帝很得意,显摆这一年推广新作物的成效。
户部尚书今日是主导。
然而, 在乾元帝期盼眸光中,户部尚陈光中出列跪地,铿锵有力的禀奏道:“陛下, 微臣犯颜禀奏,就在东城,就在天子脚下, 竟有人大逆不道,大不敬,意图替反贼鸣冤招魂, 推翻睿宗皇帝已经定案的太子谋反案。
恳请陛下重重的惩治。“
乾元帝闻听这话, 心中暗道不好:难道是瑗儿替许家张罗祠堂的事情泄露了?
这也太快了吧?
八月十五至九月初五,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十三也知道这事。
乾元帝不由跟十三交换一下眼色,暗中询问。
十三微微摇头有些懵。
天下姓许的多如牛毛, 这也是他们同意挂出许宅的原因。
有人举报, 乾元帝不能不问:“此事非同小可, 一旦查实, 性命攸关, 尔能确定吗?”
陈光中磕头道:“启奏陛下, 此事不光是微臣知悉, 次辅顾大人可以为证。”
顾芾已经命人盯着许宅,自觉万无一失。
他虽然没有亲自进去查看,他的护院夜半趴着墙头看过,却是有祠堂,而且祠堂彻夜明亮。
这是有人在照顾祠堂。
皇太后频频光临,祠堂的烛光彻夜不灭,事情一清二楚。
他是欺负皇太后膝下无人,能指挥的人只有嬷嬷宫女。
且行动不便,不会跟他一样天天的盯着。
顾芾被陈光中点名,出列禀奏:“微臣可证明,陈尚书所言非虚。
是微臣发现许宅有异动,曾命家仆日夜盯梢,发现许宅内祠堂修容一新,自从八月十五开始,祠堂的长明灯日夜不灭。”
十三这时出列道:“家家有祖宗,许宅修建祠堂有什么好奇怪,顾家祠堂不点长明灯?”
顾芾不敢跟十三硬顶,却道:“荣亲王所言甚是,家家都有祖祠,用以祭祀祖先。
只是许家不同,许家被上皇钦定附逆,罢黜爵位,捣毁祖祠,抄家发配。
上皇判定,许家三代不能入京,不能科举做官。
如今,上皇才刚仙逝,乾元朝刚刚开始,有人就忍不住跳出来,公然违抗上皇圣裁。
此乃抗旨犯上,应该逮捕下狱,问成死罪,以儆效尤。”
这时候,另一位内阁大学士罗志伟出列禀奏:“老臣附议。请陛下下旨捉拿欺君犯上之人,明正典法。”
顾芾的长子,刑部侍郎也出列附议。
礼部尚书,督察院都御史及下属都出列附议。
一呼百应啊。
乾元帝心中恼怒,盯着顾芾,暗中威胁:“顾爱卿,尔须知诬告反坐!”
十三继续威胁:“尔等参奏皇太后,其罪不小。
天下许姓多多少,怎么确认此许乃彼许?
诬告皇太后,罪属大不敬。
诬告反坐,顾家满门性命堪忧,次辅大人慎重。”
顾芾十分狂妄:“微臣心里只有大月朝的社稷安危,从不计较各人得失。
微臣所奏是否属实,锦衣卫一查便知。
微臣也敢与皇太后当面质对,也愿意承担反坐之罪。”
乾元帝见顾芾不退让,看着满朝文武:“众爱卿有何见解?”
张阁老此刻出列禀奏:“微臣以为,此事应慎之又慎。
许家罪犯附逆与太后无关。
上皇曾亲口言称,皇太后贤良淑德,温恭慈爱,正合母仪天下。
吾等身为臣子,岂能张口闭口质问国母?
微臣以为,此事谨慎处之。
上皇仙逝,皇太后身心疲惫,不宜惊动。“
十三紧着附议:“臣弟以为张阁老所言甚是,不能仅凭一句空话,就私闯民宅,惊动母后。
不然,日后谁都能无中生有,犯上抨击,天下岂不是要乱?此风断不可长。”
十三替皇太后说话,十七紧跟其后:“启禀陛下,臣弟以为十三哥所言极是,臣弟附议。谁敢给皇太后泼脏水,先问问我十七答应不答应。”
恭亲王这时也出列附议:“母后皇太后因为伤心父皇仙逝,怕回宫之后睹物思人,连皇宫都不回来,岂能阴谋推翻父皇的圣命?”
小十七的话惊醒了所有封王的皇子。
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九皇子一起出列:“臣等附议十三弟,母后皇太后乃是天下国母,是吾等嫡母,谁要诬陷母后皇太后,除非拿出真凭实据,否则,吾等定不轻饶。”
这么多皇子替皇太后张目。
陈光中有些迟疑了,他没有亲眼看见灵位。
他征询的看着顾芾,要不认错撤了?
顾芾当初可是无中生有罗列了许家许多的罪名,让衙役路上解决许家,他也曾出力。
如今这般,则可以证明许家要翻身。
许家翻身,他们这些当初踩踏许家,尤其他还贪墨了许家的宅邸与钱财,如何了得?
他当然打定主意你死我活了。
顾芾当即跪地:“微臣忠心,可昭日月。
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