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精先是劝慰, 让她照顾好父亲饮食起居即可。
至于考试,外人也帮不上。
王氏哪里听得进,愁的整夜辗转。
熬了七八日, 王氏已经形容憔悴。
小花精没办法, 只好给她摁穴位, 强迫她睡觉。
三日后,王氏终于恢复精神。
不得已,小花精撒了个弥天大谎:“祖父说, 他请高僧给父亲批了八字,父亲这一科必定金榜题名。”
王氏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真的?”
小花精知道母亲害怕祖父:“当然是真的,不信您问祖父吧。”
王氏哪里敢去啊, 却又不安心,把这话悄悄告诉她三哥。
王子腾却知贾代善与晦明禅师熟悉。
虽然眼下贾代善赋闲在家,谁知道他跟晦明有没有什么秘密联络?
王子腾为了安慰妹妹, 肯定了这个消息。
王氏的脑子,再玩不过哥哥,也玩不过女儿, 顿时信实了。
她心里很感激公公。
之后, 在讨好婆婆夫君的同时, 也给公爹准备一份吃食。
一时间,荣府上下都发现, 二房太太王氏, 十分贤良淑德。
瞧瞧这做派:孝敬公婆, 敬重夫君, 教养儿女, 门门做的周到。
反观大太太呢, 成天只知道抓权抓钱, 公公婆婆夫君都不大理睬。
贾代善也不需张氏孝顺他,只要她抓几个孙子的教养即可。
张氏做的很好。
随便贾赦出门在外几日不归,她把三个儿子安排的妥妥帖帖。
每日掌着故事。
她耐心的听幼子讲解跟祖父堂姐一起读书的事情。
张氏为了感谢元春教导贾琮描红读书,每年给元春的待遇,都按照公府大姑娘的待遇。
不仅如此,每年还会比照贾琮一样,给元春礼物。
因为元春经常外出会穿儒生袍。
元春个子又高,男孩子前期生长缓慢,故而,如今才五岁的元春,基本已经跟十一岁的堂兄,十岁的亲哥,差不多的身材。
如今贾瑚贾珠做儒生袍,也有元春一份。
是故,元春其实每年穿戴上的花费,相当于多出来一位公子哥的装扮。
这一笔银子可不少。
像是贾瑚佩戴的金冠紫金冠,紫玉冠,白玉冠。
凡是哥哥们有,元春都有。
虽然是贾代善交代了。
但是,这一份开支,张氏并没有算在二房账户上,都在公账列支。
公账就是大房的钱财。
贾代善对于长媳的顾全大局,很是满意。
觉得张氏做的不算尽善尽美,却是一个合格的大家主母。
贾母有些牢骚,都被贾代善压制了。
贾母心里对张氏不满意,想要挑刺,也仅仅限于请安被冷落,多吹一会子冷风。
或者被贾母甩个冷脸,拒绝她进门。
贾母想要分权给二媳妇,让两个媳妇打擂台。
她居中调和搞平衡,坐收渔利的事情,因为得不到夫君的支持,也只有偃旗息鼓。
王氏眼下尚且对管家不感兴趣。
她眼下最大的兴趣,是搀扶夫君跳过龙闸,成为进士老爷。
小花精为了早日治愈担忧到有些神经质的母亲,每日借着替父亲送茶水,给父亲施展个清心术,让他头脑清醒。
然后再施展个治愈术,让他精神抖擞。
就这两项,已经是旁人拍马不及。
人家多少需要休息,他可以夜以继日不眠不休。
再加上王氏用灵茶参汤替他补身体,他已经占尽优势。
如此还不能摘取桂冠,只能说他命运不济。
这般到了二月十七,贾政进场。
全家欢送战神一般,把贾政送出了荣宁街。
贾母还要派遣管家到贡院门口守候,被贾代善呵斥一顿,这才作罢。
贾政进了考场,王氏再次失眠了。
小花精这一回有了经验,说是陪伴母亲,趁机点了她的昏睡穴。
隔日,王氏早起,莫名其妙:“哎哟,我这是心大,怎么就睡着了?”
然后又精神抖擞的投入准备中。
明天傍晚贾政回家,凌晨又要出门。
这一段时间要吃好喝好睡好,还要把带进考场的吃食衣物准备好。
所有一切,王氏都不假他人之手。
即便是贾代善,也不得不承认,王氏对待夫君真正好。
荣府的三个主母排位次,王氏可以排第一。
如此这般,到了二月二十七日。
贾政终于三场考完了。
赖大带着车子去迎接,别的书生出场,有的像病人,有的邋遢如乞丐。
贾政却清清爽爽,他竟然拒绝回家,吩咐赖大送一百两银子去状元楼。
他要合着一般书生去状元楼聚会,交换考试心得。
家里酒菜算是白准备。
贾代善吩咐赖大,装了食盒送去状元楼。
状元楼大部分是金陵举子,贾政在金陵的同年。
这些人吃住也是到酒楼购买,家里的厨子做的还干净些。
赖大把家里三章席面打包,送去了状元楼。
王氏还特特送了十二坛子小花精酿造的桂花酒。
桂花桂花,蟾宫折桂。
这些等待皇榜的举子大呼痛快,跟喝得七荤八素:“苟富贵勿相忘!”
不管真心假意,只要不是生死关头,相信贾政能有一群互敬互助的同窗同年了。
贾政醉醺醺被赖大背回菡萏院。
贾政还剩一丝清明,还记得这桂花酒是女儿元春酿造。
他醉醺醺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