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离开后,威廉与校长没有谈论刚刚的事情,反而保持了诡异的安静。
或者说,两人都在避而不谈哈利伤疤的问题。
他的伤疤为什么会疼,邓布利多回答说:
当汤姆靠近哈利的时候,或是当他产生一种特别强烈的复愁意愿的时候,哈利的伤疤就会疼。
这个回答当然是有问题的,威廉知道邓布利多没有说实话。
这就好像你上午没去办公室,老板问为什么没来。
你告诉他,因为昨晚聚会喝了太多酒,导致早上睡过了头。
这只是一个表层的理由,并不是真正没来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晚上牙疼,睡不着觉,然后就打游戏到深夜,导致第二天没能起来。
没错,迟到的真正原因是牙疼。
但说牙疼……不大合适,听起来就像借口。
说是熬夜玩游戏,那更不合适,完全的答非所问!
那么想来想去,只有找喝酒这个借口,听起来还像那么回事。
同样的,哈利的伤疤为什么会疼呢?
汤姆的情绪变化,也只是一个表层原因。
真的内因,触及到伤疤本质的原因……被校长巧妙的避开了。
反正,说一千、道一万,只要哈利信这个理由就行了。
但想骗威廉就算了。
经过这几年的观察,他已经有了猜测,一个很大胆、疯狂的猜测。
他却没有像校长说出来。
因为一旦提及,那将会是个无比沉重的东西。
威廉微微眯起那双狭长眼眸,过了半响,他主动岔开话题,问道:
“教授,监狱长之后的事情呢?”
邓布利多松了口气,他很高兴威廉没有继续谈及哈利的伤疤。
哈利容易敷衍,但威廉不行。
他可能会在未来某个时间点,告诉威廉真相。
但不是现在。
知道了某些真相,就代表着责任。而一旦承担起责任,就要承受责任带来的痛苦。
“之后的事情。”邓布利多沉吟片刻道:“克劳奇设了一个局,诱骗了监狱长唐德利恩,然后去法律执行司举报了他。
唐德利恩被抓捕后,魔法部判了终身监禁,关在了阿兹卡班。
从那以后,魔法部再也不派巫师监管阿兹卡班了,只留有摄魂怪当狱卒。”
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道:
“他们认为……摄魂怪更安全,没有巫师那么多私心。”
“那克劳奇的儿子呢……”威廉说。
邓布利多双手交错放在桌子上,轻轻对敲道:“他没有得到治疗师的救助,只熬了不到半个月,就死了。
尸体被摄魂怪丢在了阿兹卡班附近的墓地里。”
邓布利多叹息道:“克劳奇的妻子不肯原谅他未能让儿子获释,又因伤心过度,三个月后也去世了。
克劳奇只举办了一个很小的葬礼,没有邀请任何人。”
威廉默然无语,从克劳奇的角度来看,这还真是一场人间悲剧啊。
可不是悲剧吗?儿子进去了,然后又死了。妻子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
所以说不要比惨,魔法界总有比你还惨的人。
“唐德利恩在临死前,我说服了他,将这段记忆交给我。”邓布利多望着冥想盆。
“教授,你认为克劳奇囚禁的那个巫师,会是谁呢?”威廉问了最重要的事情。
“有很多猜测。但据我所知,我知道的食死徒,不是死了,就是被关进阿兹卡班,或者逍遥法外。
很少有是失踪的。”
邓布利多也是露出微微困惑的表情。
“当然,也可能是克劳奇发现了,某个我也不知道的食死徒。
还记得泰温吗?他就属于漏网之鱼。”
邓布利多使用冥想盆,查看关于克劳奇的记忆,就是为了探寻这件事。
——从克劳奇那逃走的食死徒究竟是谁!
“那汤姆呢,那件魂器他大概率是没有得到。”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事情。”邓布利多神情逐渐严肃。
“如果哈利的梦是真的,汤姆应该没得手。
他肯定还会去,我们需要尽快确定魂器的位置,不能再让他带走了。
所以这几天,我会离开学校,如果有所发现,会立刻让福克斯通知你。”
“嗯。”威廉表情平淡,这本就是约定好的事情。
“还有另一件事。”邓布利多用魔杖搅了搅冥想盆。
冥想盆里出现了斯内普的脸,他张开嘴道:
“那人回来了……卡卡洛夫的也是……比以前任何时候更明显、更清楚……”
邓布利多担忧道:“阿尔巴尼亚之后,伏地魔再次强壮了起来。”
“而且有好几个证据证明这一点。除了斯内普教授和卡卡洛夫外,还出现一起失踪事件。”
“失踪事件?又有谁失踪了吗?”威廉居然没有得到消息。
“失踪的是个麻瓜。”邓布利多沉痛道:
“他的名字叫弗兰克·布莱斯,住在伏地魔的父亲出生的村子里。
他从去年八月就不见了,也就是你发现伏地魔之后。”
威廉愣了愣神,有些佩服邓布利多的观察入微。
校长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教导道:
“威廉,所有的消息都要关心一下,不论是巫师还是来自麻瓜。
有些时候,某些事情发生前,早就有了端倪。
就看我们能否在纷杂的信息中,提前发现真相了。”
……
……
第二天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