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见裕也一头黑线,降谷先生以为自己笑得好看又能找到理由,他就会……
算了,笑就笑吧。
“金源先生现在担心的是,七月会不会误会他,之后就不愿意接受警察厅的赏金了。”
“放心吧,”安室透低头翻台历,依旧在乐,“他把宅急便留下,只是留了画,说明没有真的生气。”
“那这画……会不会有什么内意?”风见裕也猜测,他看过这些画,没有金源升那么明显,只是一个小人拿着药丸丢另一个小人,比起金源升那些画,好像没那么强的戾气,“是在表达不满吗?”
“当然了,”安室透笑得差不多了,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风见裕也,肯定是表达不满,这还用问吗,“至于意思……应该是说金源先生:你该吃药了。”
他们一起打游戏,魔法美少女偶尔提出某个极其夸张又不靠谱的想法,顾问就说过:
你该吃药了。
乖,张嘴把药吃了。
具体什么意思,池非迟还解释过,看到简笔画里,一人将药丸怼另一个人嘴里,一人丢药丸砸另一个小人,他就立刻想起来了。
“吃药?”风见裕也没反应过来,“金源先生生病了?”
安室透又详细解释,“七月就是说,你这个神经病,病得不轻,该吃药了。”
这么狠?
风见裕也看了看台历上的画,也就是那张怼药进嘴的话,感觉还真是那么个意思,“七月还真是……含蓄,也就您能看明白,金源先生今天上午研究了一上午,让我带台历出来,也是想问问您能不能看出什么来。”
这么含蓄的嘲讽,降谷先生居然看过就明白了,厉害!
这就是他们的差距吧……这样下去可不行,他以后要更努力一点了。
安室透没法说自己就认识七月那货,这话他还是从本尊那里听过、才想到的。
他也觉得金源升该吃药了,不是因为简笔画诅咒七月的事,他是觉得金源升对宅急便过度执着了,很需要调整一下心理状态。
“风见,你备份的时候,记得多复制一份,送到我办公室里,放进办公桌右手边第一个抽屉里就可以了。”
“好的,降谷先生!”
“辛苦了。”
安室透继续吃饭。
怼得太好了,必须收藏一下。
……
下午两点。
池非迟睡醒的时候,发现非赤还窝在旁边枕头上睡得正香,坐起身拿过手机,查账。
到账总计870万,给灰原哀转了100万。
就算是日元,昨晚的收获也不算小了,如果没有非墨的情报网,他还真没法短时间锁定那些罪犯。
之后就是上午接到的电话,是矶贝渚打的,他那个时候犯困,接起来说了一声就挂断了,还得回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听。
矶贝渚一接电话就开始调侃,“老爹,你睡醒了啊,以后还是要节制一点哦,对身体不好~”
池非迟没被‘老爹’的称呼刺激到,也没接那句语气玩味的‘节制’,“我知道了,孩子,你找你老爸什么事?”
这一下轮到矶贝渚哑口无言,郁闷了片刻,才道,“我喊你就应啊?”
“我又不吃亏。”池非迟道。
矶贝渚更郁闷了,听那平静语调,真的让人分分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乐趣,“我说,你就不会开玩笑吗?”
池非迟想了想,“大概是会的。”
矶贝渚很想表示‘不信’,不过还是先说了正事,“好啦,我只是想跟你说,我辞职了。”
“为什么?”池非迟有些意外。
日本职场有一个特点,如果两个人能力差不多的话,晋升大多会按年资排序。
也就是说,在企业中待的时间越长,越容易得到晋升。
而在一个企业里,‘前辈’就能少受气,‘后辈’过得就要辛苦一点,很多杂活都是刚入职的新人去做。
所以一般来说,员工跳槽离职的几率很低,很多人在一个企业就会待上一辈子。
矶贝渚在之前工作的地方也待了将近十年,在公司里多少算是前辈了,辞职之后到了一个新企业,未必过得如愿。
“本来我可以晋升的主管了,结果就因为是三十多岁的未婚女性,公司担心我接下来会结婚、生孩子而耽误工作,把晋升机会就给了另外一个男职员,我很生气,所以就辞职了啊,”矶贝渚语气无奈,却没有多少生气的感觉,“我家里有一些积蓄,我这几年也攒了一些钱,就准备到东京来,自己开一家店,我昨天晚上就到了,今天早上刚搬进新公寓……”
“接下来打算去找合适的店铺吗?”池非迟主动问道。
矶贝渚说的这种不公平情况确实存在,既然是自家‘闺女’,他能帮的肯定要帮一下。
“不用,不用,”矶贝渚笑了起来,“我妈妈的一个朋友前段时间打算卖掉在杯户町的鲜花店,在辞职之前,我就已经买下来了,也有联系了装修公司,他们过两天就开始动工,我可不是那种会鲁莽辞职的人哦,之所以打电话给你,是想请你到我的新公寓做客。”
“你母亲也来东京了吗?”
“没有,只有我,她想老家待几年,等她需要照顾的时候,我们再商量是接她到东京来,还是我回去……那现在要不要过来我这边?”
“好……”
记下了矶贝渚说的地址,池非迟挂断了电话,起床洗漱完,回房间打开上了锁的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