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的斥候过去不久,打着安字大旗的中军前哨便走了上来,在查看了这处难得的空旷平坦地形之后,便停下不走了。
“卢帅说的对啊,这些贼子还真的准备要在此宿营啊,不过离天黑还有个半时辰呢,没必要这么早吧。”
新军的斥候小队队长对旁边的战友喃喃说道。
“不早了,对于这些乌合之众来说,现在开始,能在天黑之前扎好营寨就不错了,要是都跟咱新军似的,那叛军也不可能一天还走不到二十里。”
那小队长闻言,晒得羣黑的脸上漏出了两排大白牙。
“中军大约半个时辰就会到,我在这继续监视,你俩赶紧回去将叛军准备在此扎营的情况报告大帅。”
小队长随后指了两人,命其回去送信。
很快,朱燮元的案几前就收到了这一情报。
因为叛军的新动态与卢象升之前分析的一样,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经过前次战役,朱燮元对于新军的战力有了深刻的认识,抛开巴结天子近前红人的想法,朱燮元放下倨傲之后,对于卢象升的才能也更加重视了
“建斗,你怎么看?”
朱燮元将后背靠在了太师椅上,仰头看向卢象升。
按照之前的计划,明军准备在这处鲜有的开阔地带围剿叛军,但因为有叛军斥候的存在,明军也只能远远的埋伏,等到叛军中军到达之后再冲锋歼敌。
因为叛军有三万余人,明军只有不到一万三千人,猛然出击击溃叛军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要是想全歼,则困难大矣。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卢象升后来分析,叛军应该会选择此处扎营,若是真如其所说,那计划就要变上一变了,于是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见众人都在等着自己的计划,卢象升也没有忸怩,对着众人拱了拱手。
“既然叛军真入了瓮中,那咱就一口吃掉。”
随后,卢象升便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天色渐渐全部黑了下来,叛军的营寨也终于扎好了,但中军大帐中的安邦彦却有些心事重重。
跟选锋的联系在午后便断了,虽然在之前有过一骑回来报告,说是选锋已经到达了永平谷,可半日没有消息,还是让安邦彦有些担心。
好在复杂殿后的奢崇明部没有报来明军追击的消息,安邦彦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等到大军攻下永宁,就好好的休整一下,顺便清理清理那些不听话的侗寨,然后再找时机重创一下明军。’
安邦彦如是想着,用完晚饭之后,出帐巡视了一圈军营,便回帐中就寝了。
冬日晴朗的星空之下,贵州密林之间少有的宽阔地带布满了营帐,此时恰是后半夜,营地之内一片寂静,就是巡逻的军士也都找了个背人的地方,眯上了一觉。
但在不远处的密林中,一队队兵士借着月色悄悄的行进在山间小路上,慢慢的向叛军大营围了上来。
为了全歼这次的叛军主力,根据卢象升的谋划,明军采用凌晨夜袭的战法,先给叛军营地放火,然后再趁乱射杀,最后冲锋全歼。
朱燮元、杜文焕和秦良玉等人随后又对此次行动的额细节进行了敲定,当然这里面少不得新军的参谋司帮助。
几时出发,各队的行军路线,几时到达,各队的攻击的位置,几时出击,各队的出击顺序等等,全都是新军的参谋司一一帮助制定的。
如此精细的军中参赞,朱燮元等人皆是非常羡慕,当他们知道这并不是卢象升的私人幕僚,而是和需要上阵厮杀的大头兵一样,皆是军士身份之后,更是惊诧不已。
对于朱燮元等人的疑问,卢象升详细给他们普及了一下参谋这个军种,以及各个参谋的分工。
尽管朱燮元和杜文焕的帐下也有赞画,但要是让那些文人谋士跟武夫一样受各种约束,估计很快就会跑光的。
很快,在新军参谋司的谋划下,各部都到达了预设的伏击地点。
眼见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各将帐下的一千精锐家丁便纵马奔出了森林。
这些精锐家丁或手举火把,或拿着新军友情赞助的大号手雷,叛军营地随着一阵阵爆炸之声,瞬间便陷入了一阵火海。
而埋伏在周边的一万多明军将士也都弯弓搭箭子弹上膛,只等惊慌失措的叛军冲出营帐之后给他们来上一顿加餐。
黎明之前的时刻,正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候,许多叛军再睡梦中便被新军的大号手雷给夺取了性命。
而活着跑出营帐的叛军也在明军一轮又一轮的弓箭和火枪的射击之中丢掉了性命。
而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准备冲锋的营伍,也在新军的火枪齐射瞬间崩溃。
不成建制的叛军在明军精锐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个别想凭着武勇冲出重围的叛军被快便射翻在地。
几次三番之后,叛军也学乖了,开始向安邦彦的中军大帐靠拢,准备拼死一站,死中求活。
安邦彦的中军大帐此时也已经乱作一团,幸存的各路将领都聚在帐中,等着安邦彦拿个主意。
但安邦彦此时哪有主意,睡梦之中被人袭了营,随后就是连连败退的禀报,安邦彦此时也只剩下拼死突围这一条路了。
在斩杀了一名献计投降的幕僚之后,一众将领的思想都被统一了,确定了突围的方向后,叛军开始了声东击西的突围。
在侍卫的簇拥下,安邦彦刚走出营帐,顺便便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