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连凌珂的视力都看不到车子的身影,凌珂才抱着林盏离开窗边。
如今的凌珂,一年只接一部戏,而她接的每一部戏,必然会成为帝都人全年度最期待的佳作。
今年她接的这部戏,跟自己缘分匪浅。
戏中她要扮演的,正是一名东厂女刺客。
陈峰原本给她找了个专门研究东厂宦官历史的老师,想让她提前了解一下东厂刺客的生活,艺术源于生活,有了切身体验,演戏的时候才能更加自如,观众们的代入感也才更强。
很显然,他可笑的想法被凌珂直接拒绝了。
东厂的生活,没人比她更了解了,也可以说,她就是活化石。
就算没有之前那些年的演戏经验,她也绝对能将刺客演的活灵活现。
这会儿她正坐在一旁啃剧本,手中执着的笔如同有灵魂一般,在她指尖轻盈的转着。
林盏坐在她腿上,像树袋熊一样将自己挂在她身上。
昂着小脑袋,紫葡萄一般又闪又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凌珂。
他此时的角度是妥妥的直男视角,就算是平时没有什么双下巴的人,从这角度看过去,也会颜值尽毁。
可凌珂却没有,即便是这样的角度,她的下颌线条依然完美如初。
林盏一个刚满周岁的小娃娃不懂别的,但已经本能的学会审美了。
管家怕夫人累着,想带林盏去别的房间玩,可林盏却哭闹起来,死死拽着凌珂的衣角不放。
看惯了美女,谁要跟一个糟老头子一起玩?
凌珂轻笑一声,示意管家不必担心,毕竟是香菱的孩子,她喜欢的紧,抱一会儿不怕累的。
下午两点,傅冥寒提前从集团回来,他现在想把更多的时间都留给凌珂,所以也不像从前那样没日没夜的拼命工作了,能带回夜园的,都在夜园做;能交给下属的,都撒手让他们去做。
他回来的时候,林盏还黏在凌珂身边。
凌珂看林盏是香菱的影子,而傅冥寒看林盏却满眼都是林殊织的影子,越看越不爽。
他神色不悦地看了眼管家,管家立刻小声解释道:“林小少爷脾气不太好,就认夫人,别人谁抱都不肯啊……”
傅冥寒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
他脾气不好?那是他没见过脾气更不好的。
说完便让管家将林盏抱进他的书房,林盏刚要发作大哭,便瞥见门口傅冥寒那张冷冰冰的脸,立刻收住了哭声。
这人可不好惹。
这是林盏的第一感觉。
傅冥寒见凌珂的神情似有些不放心,便开口道:“你安心看剧本,我带他去书房,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
他哪是愿意看孩子的人?但相比起来,他宁可自己烦恼些,也不想让那臭小子缠着自己夫人。
到了书房,管家将林盏放在沙发上,叮咛他要乖乖的,然后便离开泡茶了。
林盏微张着小嘴,有些好奇地四处看了看,正准备爬下沙发,到处探索一番,可当他目光扫到办公桌前的傅冥寒时,立刻怯怯地坐了回去。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五分钟,小林盏终于按耐不住了。
他怯怯地道:“叔叔陪我玩……”
傅冥寒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专心致志地看文件,压根忘了林盏的存在。
林盏又嘀咕了一遍:“叔叔陪我玩……”
傅冥寒这才发现他在跟自己说话,丝毫没有常人对孩童说话时的柔软,神色如常地冷声道:“自己玩。”
林盏不禁有些同情云礼哥哥,怪不得他小小年纪就那样成熟。
又过去十分钟,傅冥寒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是林殊织打来的。
“冥寒,我儿子在你们家还习惯吗?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傅冥寒看了眼正在抠沙发坐垫的林盏,对着电话那头道:“不习惯,他说他想回家。”
不明所以的林盏歪着头、十分天真地与傅冥寒对视一眼。
林殊织“呃”了一声,想也知道,这话不可能是他儿子说的,算了,还是先说正事吧。
“对了冥寒,上次那份文件你帮我再看一下……”
傅冥寒嗯了一声,起身去一旁打开保险柜,拿出林殊织要的那份文件。
装着玉佩跟结婚证的锦盒压在上面,他单手拿电话、单手拿文件不方便,便先将锦盒放在桌子上,然后回身翻开文件,与林殊织核对起来。
这边正讲着电话,突然,傅冥寒感到一阵头痛,但很快又消失了,他没有多想。
背后响起管家低声的惊呼:“哎呀,我的小祖宗,这些东西你可不能碰啊。”
傅冥寒忙挂断电话回身。
只见林盏趁他讲电话,竟然自己顺着椅子爬到桌子上,瞅着锦盒漂亮,十分调皮地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摆弄。
结婚证被他翻开仍在一边,现在手里正拿着那两块玉佩玩。
管家知道主子最在乎的是什么,赶紧先将结婚证收了起来,然后才要去拿玉佩。
林盏玩心起来了,不想还给管家。
而管家也怕这个小祖宗不小心把玉佩打碎,不敢硬来。
林盏一手拿着一块玉佩,将两块玉佩往一起对,但毕竟年纪小,对了好几次,都没有对上。
他契而不舍地尝试着,偶然间,他又一次将两块玉佩对在了一起,同时,傅冥寒也又一次感觉到那阵剧烈的头痛蔓延开来。
可当管家将玉佩从林盏手中拿回,两块玉佩分开,那种头痛的感觉又奇迹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