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网了!”
“狗日的政府,终于要对我们下手了吗?”
“操,耿江……心向明月的!”
中午十二点,随着网络信号突然中断,海狮城各幢大楼里,纷纷传出叫骂的声音。
原本就处在某种精神亢奋点上的年轻人,情绪失控且暴躁地想都不想就把事情的责任一股脑全都推在了某个人身上,并且瞬间各种阴谋论、灭口论、屠杀论上脑。
脑补得越厉害,脾气就越大,牛角尖钻得就越深。
庵后随着和各自朋友的交流的深入,这些意识又被进一步互相强化,入心入脑入灵魂,甚至连很多压根儿就不在乎这件事的人,居然也被带动,莫名其妙骂起了耿江岳。
“这叫什么?这就叫社会意识的相对独立性!知识点啊!”
正在准备着去读个本科的排骨,高声向老宋和幺筒两个半文盲炫耀着自己刚学的玩意儿。
幺筒都懒得搭理这货,迅速掏出市民卡,把自己的几十个【草药堂】亲信喊过来,扔下一句:“东一区归我,你们两个随便。”
说完连忙带人就跑。
老宋动作也不慢,唤来他的好几百个【草药堂】弟兄和部队里的战友,给排骨扔下一句:“那我去北二区。”
“好!”排骨赶紧也掏出市民卡,接着沉默了片刻,发现自己并没有亲信,于是给小白发了条信息,“小白,快来帮我!”
过了十来秒,小白回了句:“没空,找你自己的女朋友去。”
排骨站在原地楞好几秒,突然自言自语:“好的!那北三区就是我的地盘了!”
海狮城群众工作三人组,麻利地分散开去。
下午一点出头,海狮城内,总算开始出现不一样的声音……
“老哥,真的没意思的,你说你小学读到三年级就辍学,就算能移民过去,人家怎么可能真的让你当官?文件你看得懂吗?事情你办得了吗?你说你自己现在在一楼办个手续,连表格怎么填都要人家工作人员手把手教你,你说怎么给人定规矩啊?
人家说安排什么什么级别,那是说说而已的!又还没到手对不对?万一到时候去了那边,他们随便找个理由,就说你文化水平不行,就是不给你安排,你能怎么样?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啊!到时候,想回来也回不来,留在那边,语言都不通。人家那边说什么话的?希伯语啊!希伯语二十八个字母你说得全不?”
28号楼里,排骨单枪匹马,对着一个五十来岁官迷心窍的大叔说得口干舌燥。
而这仅仅只是这场舆论战的一个缩影。
海狮城内仅存的两千余名【草药堂】的会员,在这一刻,全都被调集了起来。虽然耿江岳从来没有刻意地做过什么,但经历过从去年到现在的锻炼,这群人的组织性已经变得相当强。任务一下来,海狮城26幢大楼里,便到处都能看到他们结伴哔哔的身影……
说自己不肯来的小白,结果也还是跑了出来,手里耿江岳送她的解毒剂,拉住一个被儿子闹得要全家跑路的大妈,苦口婆心地劝:“大妈,真的没有骗你。这种解毒剂,现在只有咱们有,国外的那些,都是东华国从小耿手里买过去,再倒手卖给希伯联合国,希伯联合国再卖给其他国家的。你们要是去了国外,我说万一啊,万一哪天一不小心被抓伤一下,就这么一管子药,那边能卖到几万东元!折算联盟币就是几十万啊!买得起吗?
就当你们全家都当官了,你们一家子加起来,一个月也才多少工资?再说了,你说这种便宜,人家凭什么平白无故给你们?我们在人家眼里是什么呀?那就是难民啊!咱们有一说一讲道理,他们接收难民这种事,就像咱们在路上遇到乞丐,给口饭吃就算不错了是不是?你还会上赶着倒贴,干脆把女儿也嫁给他吗?想想都知道不可能的啊!
你说白纸黑字?白纸黑字也能反悔的!你去到他们的地方,还不是任由他们揉圆搓扁的?所以我说,不要这么冲动,真的。留在这里,吃饱穿暖,以前怎么过,以后还能这么过下去,而且接下来都有双休日的,日子比以前舒服多了!有小耿在这里,什么危险不危险的,你都不用担心。人家是救世主呢!全世界哪儿还能有咱们这里安全?
但是出去可就不能保证了啊……”
大妈被小白说得当场就反了水,匆匆忙忙扭头去找她儿子,要反攻……
小白好不容易把大妈哄回来,拿起矿泉水喝一口,仰头一倒,却发现瓶子是空的。
瓶子里的水,早就被喝光了。
她烦躁地皱了皱眉头,身旁却突然递来了一瓶满的。
小白抬头一看。
柿子微微一笑,说道:“耿江岳说了,这三天可是硬仗,后勤工作不能落下。”
……
当小白和排骨他们,集体豁出去的时候,海狮城的27号楼里,耿江岳的老妈,则正在以一种更加牛逼的方式,输出着他们的影响。
27号教堂内,有了儿子撑腰的老妈,又找回了她“圣母”的感觉。
她坐在讲堂的讲台角落里,脸上尽是智珠在握、成竹在胸、运筹帷幄、老娘果然很厉害、老娘果然被光明神眷顾、光明神果然只为老娘一个人服务、光明神果然很厉害的笑容,然后杨执事那个自打耿江岳一摊牌就立马跑来跪下认罪的杨执事,激昂地向台下喷洒口水。
“兄弟们!姊妹们!我们今天聚在这里,不是因为人,不是因为某个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