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夫人,林姑娘说了,老太太年龄大了。恐痰湿内盛,太甜的食物对老太太没好处。所以这粥里的甜香,是用甜枣和冰糖煮水,后又加温水稀释后,才放一点点到粥里。既有了香甜之气,其实又没有多少糖分。”
孙太师夫人点头:“可见是用足了心思。”说着又看向贾母:“怪不得老姐姐心疼她。要是我,也得心疼的不知怎么着才好呢!”贾母这才笑道:“还是太师夫人知道我的心啊!这一辈子也就还有这点儿操心的事儿了!”
鸳鸯像是没有听到贾母的感叹一般,继续微笑着给贾母和孙太师夫人加着茶水。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王夫人就带着几个丫头过来,请贾母和孙太师夫人入席,说是前面的戏已经开场了,就等着贾母去点戏呢。
贾母这才和孙太师夫人一起携手往前面去了,孙太师夫人也没有再提起刚刚之事,她知道以贾母的精明,是万万不会错失这样的机会的。
果然待酒席散了之后,贾母将贾赦、贾政唤到了跟前,母子三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让在厅内候着的邢夫人和王夫人都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贾母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夫人坐在厅里,也没有和邢夫人闲聊,只是闭目养神。邢夫人倒是和陪房王善保家的小声的说着话,也不知说道什么高兴的,突然声音就高了起来:“真的?你可瞧仔细了?”
那王善保家的赶紧说:“瞧大太太说的,那我还能看错了不成。”
邢夫人悠悠一笑,也没在说话。王夫人睁了一下眼睛,瞧了一眼那满面喜色的大太太,又接着闭目养神了。一直到一个多时辰之后,贾赦和贾政才从贾母的内室走出,说老太太累了,让两个媳妇不必请安了。
邢夫人憋了憋嘴,王夫人却没有任何的表现,只是问了句贾母可是累着了,可用传了太医来候着。贾赦看了看王夫人,又瞧了瞧自己的媳妇,一抬脚出了贾母的院子。
而贾政虽没有抬脚就走,但也没理会王夫人的问话,只是吩咐鸳鸯等人要好生伺候着贾母,这才和王夫人一起回了自己的院子。
邢夫人心里有些委屈,脸上不由有些挂不住。王善保家的虽然也有些看不上自己主子的做法,但又无奈的只好上前劝慰,谁知那邢夫人却笑道:“咱们且去瞧瞧宝姑娘,不知道她病可好了?”
王善保家的谄媚一笑,扶着邢夫人的手往那薛姨妈暂居的小院去了。
而王夫人这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贾政虽和王夫人一起回到了屋子,却一直沉着脸。后来还把丫头们都打发了出去,不知和王夫人说了些什么,就大摇大摆的去了赵姨娘的院子。
气的王夫人在自己的屋子里摔了一个杯子,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发愣。周瑞家的大气不敢出的站在一旁,屋子里一个丫头也无,都被轰到了门外。
“太太快别气了,不管那小娼妇如何得宠,也是个不上台面的东西,太太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半柱香之后,周瑞家的见王夫人的脸色缓和了些,才开口劝着。
“我哪里是在气那小娼妇,我是气那老……”王夫人有些怒气冲冲的说道,但又很快的找回了理智,看向周瑞家的:“你今日瞧着府里可有意外?凤丫头那儿有什么动静?”
周瑞家的似乎也没有听到刚刚的话,只是恭敬的回答着王夫人的话:“回太太,二奶奶今日只是帮忙招待了一下命妇们,但我瞧着,老太太似乎对二奶奶安排孙府人员的事情很满意,晚饭后还特意吩咐鸳鸯给二奶奶送去了一副点翠的头面首饰。”
“哼,凤丫头不愧是大嫂子亲自调教出来的,果真是不能小瞧!”王夫人淡淡的哼了一声,又问道:“还有呢?”
周瑞家的笑道:“其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了,老太太似乎和孙老夫人说了什么?大概有小半个时辰的功夫,鸳鸯她们都在厅外候着来的。姨奶奶似乎有些累到了,筵席一散,就回去歇息了,倒是有一件小事儿有些棘手!”
王夫人猛的一睁眼,沉声问道:“什么事儿?”
“今日在那小戏子们排演的地方,宝姑娘和那孙家的探花郎偶然遇到了,两人还说了一阵子的话,倒是也没有什么逾矩之处,只是那地方人来人往的,大家不免都多看上两眼。我瞧着,似乎那王善保家的也驻足瞧了一会儿,才走开的。”周瑞家的说的很小心,毕竟宝钗的身份在那里摆着,而她又明知道,王夫人是有意让宝钗来当儿媳妇的。
王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半响才道:“怪不得,那大太太像是知道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一脸猫见了腥的样子。我那里有一会儿前朝的玉镯,一会儿让彩霞找出来。你明日给宝钗送去,顺便和姨奶奶说说话。”
周瑞家的点头:“太太放心,我省得!”
王夫人这才摆了摆手,周瑞家的见状忙行了个礼,正待掀帘子出去。谁知那王夫人却又猛的睁开眼,唤道:“你且等等。”周瑞家的赶紧回转了身子,不解的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派人去查查,那孙太师夫人到底和老太太说了什么?查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