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啧了一声,见他自信满满就没有说什么了。
傍晚时分,申屠川到了书房,亲自检查扶云的功课,只见扶云一边哭丧着脸,一边背诵书中词句,虽然不甚熟练,可每一本都背了下来,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我已经背完了,你不能罚我。”扶云警惕道。
申屠川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只是背,可是知道句子的意思?”
“自然是知道,我又不傻。”扶云吐槽一句。
申屠川放下书:“你如今的学问,考科举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为何还一直窝在家里?”
“殿下如今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本就树大招风,若我再给考个状元榜眼回来,看长公主府不顺眼的人岂不是更多了?”扶云不怎么在意,“再说了,跟做官比起来,我更喜欢伺候殿下。”
“你倒是通透。”申屠川扫了他一眼,并未多做评价。
扶云凑了过来:“所以啊,我本就无心科考,学问之事上敷衍过去就是了,你日后对我千万别太严苛知道吗?”
申屠川扭头看向他,在他期待的目光下说了四个字:“你想得美。”
扶云:“……”
尽管扶云哭天喊地,但申屠川在知道了他的能力后,还是加大了难度,于是季听每隔两三天就要处理一下他们之间的恩怨,长公主府的日子简直鸡飞狗跳。
随着日子推移,天气越来越冷,季听原先没事还总往外跑,随着第一场雪落下时,她便开始整日缩在有地龙的寝房里,连早朝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冬天什么时候才过去啊。”季听叹息。
正为她盛莲子粥的申屠川停了一下,扭头看向她:“殿下,如今不过刚进腊月。”
“腊月过完就暖和了吗?”季听眼巴巴的看向他。
申屠川到她身边坐下:“恐怕还得再过一个月。”
“……也就是两个月,这日子也太难熬了,”季听叹了生气,随后又振作起来,“不过与之来信了,说已经启程往京都赶了,估摸着小年前后就能回来。”
申屠川看到她眼睛晶亮,心情不怎么美妙:“你很想他?”
“都好几个月没见了,自然是想的。”季听说完直接倚在他身上,接过莲子粥开始小口小口的喝。
申屠川看着她喝粥的认真模样,一时之间有些出神。
他这次不像前世那般端着,自入了长公主府便努力融入,也仔细观察了所有人,然后他就发现,季听这几个月里从未在扶云和褚宴的院子里留宿,同他们虽然亲密,可也没有像对自己这样。
他这段时间带着扶云念书,虽然两个人看起来关系紧绷,但相处上还是比原先要自在许多,也从扶云那里旁敲侧击到,扶云也好褚宴也好,同她都是清清白白的关系。
……也就是说,季听在他之前,很可能只有牧与之一个。
这个消息并没有让他多高兴,反而升起了危机感,因为这恰恰说明,牧与之在她心里是特殊的,而他不希望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在她心里特殊。
季听一碗粥喝了大半,都没听到申屠川说话,不由得抬头看向他:“想什么呢?”
“想那些主动给丈夫纳妾的女人。”申屠川淡淡道。
季听顿了一下坐起来,眯着眼睛问:“什么意思?”
“深宅妇人为了不让丈夫独宠一个妾室,便为丈夫寻来更多的妾室,原先我不懂为什么,现下倒是有点懂了。”难怪牧与之先前执意要为她纳侍夫,想来也是觉得他的存在是一种威胁。
季听定定的看了他半晌:“你想纳妾了?”
“……你从哪得出的结论?”申屠川无语。
季听把剩下的粥一饮而尽:“是你先提起的,还怪我多想?”
“没想纳妾,我只要你。”申屠川握住她的手。
季听斜了他一眼:“知道了。”
她看似不在意,唇角却扬了起来,申屠川定定的看了她许久,没忍住俯身吻了上去。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簌簌的压在枝头上,将干枯的树枝压得吱呀作响。
荒唐过后,季听指挥申屠川将自己抱到了窗前的软榻上,打开窗子看外头的雪花。申屠川蹙眉将窗子关上:“汗还未消,吹了风仔细着凉。”
“我现在太热了,不怕着凉。”季听说着又要开窗,只是申屠川抵着窗子不给开,她直接气笑了,“申屠川,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听儿乖。”申屠川缓声道。
季听:“……”
“等你汗消了,我就给你开。”申屠川哄道。
季听发现自己近日对他这种语气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至少现在她就只想听他的。申屠川见她不较劲了,便仔细将她抱住,等了片刻后取来厚棉被,将她裹严实了才开窗子。
窗外的寒风携裹着雪花飞进来,季听顿时精神一震,因为身上裹着被子,也不觉得冷,只有脸是冷嗖嗖的。
她盯着外头的雪看了片刻,总算心满意足了。
日子慢悠悠的过,小年那天,她和申屠川一早便往宫里去了。
“与之三日前本就该到家了的,可郊县那边的账太乱了,他说要在那边待上几日。”季听叹了声气,对不能一起过小年表示遗憾。
申屠川看了她一眼:“有我陪殿下还不够?”
“那怎么能一样。”季听斜了他一眼。
申屠川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临到下马车的时候,季听主动牵上了他的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