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过后,工地上复又热闹了起来。
十六那天下午,明珩和明珏带着全家人的问候从云家村过来看望乔明瑾母女。
乔母和蓝氏也做了好多当地的吃食让兄弟俩带过来,把明琦喜得眼泪直流。两手各抓着一个油炸芝麻团,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直说家里人没忘了她,高兴得直蹦跶。
乔家得了乔明瑾的资助,又有明珏的束脩银子,日子也渐渐好过了起来。如今也舍得买一些白面,做一些吃食了。也舍得放油做一些油炸的吃食了。
如今乔家也只剩了明瑜在家,做的吃食一多半都给明琦和小琬儿带过来了,剩下的给兄弟俩带着到城里吃,乔家怕也没留多少。
明珏还跟乔明瑾说起一千两买地的事。
那一千两银子又买了四十亩的一等良田,十两一亩,总共花了四百两。如今正逢秋收时节,也没多少人这在当口卖地的,所以乔父乔母听了祖母蓝氏的话在附近寻了一个七百亩左右的小山头买下了。
那小山头也不陡,也不是那种石头山,小山上还有一些灌木,平了后也是能开荒做为旱地使的。不然种些果树,在里面放养些鸡鸭兔等活物也是好的。
许是看了乔明瑾在下河村的林子里养鸡得了启发,在如今又没有好的良田的情况下,正好有一个七百多亩的山头要卖,按荒地一两的价还要七百多两,主家卖得急最后只要了六百两。
乔家和云家都觉得划算得很,就一起到县里过了户。
乔明瑾拿着两处地契妥当地收好,心里多少也有了些底气,如今她也算小有资产了。对未来更放心了些。
娘家口风紧得很,她更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明珩和明珏兄弟俩住了一个晚上。十七日中午吃过饭就往城里去了。
岳仲尧死活要和兄弟俩同去,还雇好了一辆牛车等在门口。
本来乔明瑾是想用马车送送兄弟俩个的,只是却不过岳仲尧的热情,再者两兄弟也不要乔明瑾送。怕返程的时候太晚了。
最后明珩便只好咬着牙和岳仲尧一道走了。
十八日正式复工,一大早工地上就热闹了起来……
巳时中,周宴卿也带着周管事到了。
乔明瑾和他在工地上转悠了小半个时辰,周宴卿就领着乔明瑾驾起马车来。
击宴卿对乔明瑾的领悟能力大为赞赏,连番夸赞。让乔明瑾很是得意了一把。
“这才几天你就这么熟练了,看来是我们周府的师傅会教啊。”
乔明瑾白了他一眼,也好心情地跟他开玩笑:“是我聪明好不好?”
周宴卿闻言哈哈大笑。
在车辕上斜了乔明瑾一眼。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如今会驾马车了,怎么着都得记着我这一份功劳吧。”
“你想怎么着?”
乔明瑾看不惯他那副得意的样子。
“今天给我做顿好吃的吧。当然除了这个。还有一样,你也得感谢我。我只讨一顿饭吃,你可不亏。”
乔明瑾拧眉想了想,还有什么事值得他讨要一顿饭吃的?
很快她眼睛就亮了起来:“店铺有着落了?”
周宴卿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就不能晚点再想起来?”
乔明瑾很是高兴。也不跟他计较,掉转马头就回了家。
周宴卿觉得也有些奇怪,他周六爷什么好吃食没吃过?可是就是恋上这个女人做的一顿寻常的农家饭。
几日不吃还惦得慌。
到了乔家,周宴卿让他的小厮把车马接过去后,就跟着乔明瑾到了堂屋,把怀里的房契拿了出来。
“你让我尽着三千两找。我想你手里头也就三千两银子了吧?真的要全部用完?”
周宴卿很不确定。
“我手里的确只有这么多了。我有多少银子你大概也能估得出来。若是买店铺要用去三千两。那我手里只有三百两左右了。”
“你就不留一些下来?”
“我一个乡下女子也不好留太多银子在手里,没准还留成祸了。这处房子还不在村中。让人惦记着也不好,我还睡不安稳呢。我如今也不需要用到什么大笔的银子。再过几天,秋粮就下来了,留够半年一年吃的粮,也就没什么大的开销了。”
“你不会除了吃之外,就不准备在别处花钱了吧?”
周宴卿实在无法想像这人怎么只想着备着吃食的银子呢?难道不用穿衣、不用打扮、不习首饰、不走人情了?这些都不用银子?
乔明瑾似乎瞧出他的所想。斜了他一眼,说道:“我们乡下地方跟你们城里不一样。除了吃。有些人一年到头都做不了一件新衣。一户普通的庄户人家一年都用不了三四两银子。我留着几百两在手还是准备我娘家那边要找人耕地平地用的银子了,已是留得多了。”
“一年三四两银子?”周宴卿嘴巴张了张,有些不敢置信。
“是啊。还用不了那么多呢。”
周宴卿听了啧啧叹了声。
若不是遇上乔明瑾,这些东西他什么时候接触过?
三四两银子在他眼里能干嘛?打赏下人一个大封都不够。
摇了摇头,把几张房契向乔明瑾推了推说道:“这里面有三处铺子。有一处很小,是做面铺吃食的铺子,只要五百两。另一处是个杂货铺,又是东街旺铺,虽然只一层,不过有一处后院,还挖了井,还有三间房舍,所以要价一千二百两,最后因为周家的缘故,谈了一千两。”
“另一处在南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