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瞧岳老二和岳老四就偷偷地看了好几眼吗?
妯娌两个后槽牙咬了咬,各自瞪了自家男人一眼,便思忖开了。
瞧柳媚娘这模样,又是带着比她们多好几倍的嫁妆来的。这要是讨得了男人和婆婆的好,还有她二人的立足之地吗?将来给岳家再生个小孙孙,只怕自家的儿子都得靠后了。
这般想来,妯娌两个竟是觉得事情不太妙。
而堂屋上坐着的柳氏并不知道这妯娌二人的肚肠。她本身就是个精明会说话的,又一副娇娇弱弱失了丈夫惹人怜的模样,一番话下来,就让一屋子的人对她母女二人不告自来欢迎之至,恨不得拉着她母女二人的手恨不得两人就此留下来多住上十日半月的。
那吴氏还直接喝令岳老四去上河村的屠夫那边买些肉回来,又吩咐两个媳妇去杀鸡,一副要招待贵客的样子。
岳仲尧看着一屋子的言笑晏晏。想着一个人在山上奋力砍柴的妻子,心里多少有些酸涩。
淡淡交待了一句就转身回房去了。
那吴氏还打趣了一句说是害羞了。岳仲尧脸上丝毫表情都无,一个人默默地回了房。顺手就把房门关了起来。
想着自己的妻女,本还想着帮妻子多分担一些活计的,也想开口让妻子不要那么辛苦,他会努力挣银子让她们母女过得好起来的。
本还想着去找找女儿,再逗弄逗弄女儿的。想着粉粉嫩嫩的女儿。岳仲尧心里就一阵酥软。这回他可是带了好些糕饼点心回来的,方才怕她们不在家,也并没有拿过去。
岳仲尧想着嘴上就带了笑,走到桌边解起自己的包袱来。
包袱解开后,岳仲尧就愣在那里了。
除了自己两件换洗的衣物,竟是什么都没有了。两个裹了糕饼糖块的油纸包竟都不见了!还有给瑾娘母女扯的一块花布也不见了!
岳仲尧把包布抖了又抖。把自己的衣裳也都抖开来,就是不见两个油纸包和花布的影子。
岳仲尧拿着包布和两件抖开的衣裳愣在桌前。
很快又推开门走了出去。
“娘,你解了我的包袱了?”岳仲尧进了堂屋就对着吴氏问道。
吴氏瞪了他一眼。又笑着对柳氏说道:“这孩子还是这么毛毛燥燥的,这都快成亲的人了。”
和柳氏笑过后,又对着岳仲尧说道:“娘怕你身边没个人照顾,怕包袱里有些什么脏衣服之类的,正好也拿出来洗了去。你这孩子。带回来的糕饼都忘了拿出来了,还幸得东根去翻到了。不然那两件衣裳怕都是要沾到油点子了,还差点沾到花布上。”
说完转身笑着对柳氏说道:“这孩子是真的孝顺,每次回来都要给几个侄子侄女带些东西回来,这次还给我扯了布,真真孝顺。你女儿嫁到我家,就等着享福吧。”
一番话说得那柳媚娘又脸红红地垂下了头。
那吴氏笑着看了柳媚娘一眼,又对岳仲尧说道:“只是那块花布太艳了,就留着给你妹妹做身新衣吧。如今你妹妹也正要说亲了。也好久没给她做身新衣了。”
岳仲尧听完直接愣在那里。
耳朵里又听到那柳氏说道:“你家那女儿不管是模样还是持家理事都是一等一的,我瞧着竟是哪哪都好,这哪里还需要愁的?我女儿针线活不错,这几天也得了一块布,回去后就让她给小满做身新衣穿,也算是她的一番心意。”
那吴氏听了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嘴里谦虚道:“哎呀,这如何使的。也不知这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福气。我瞧着媚娘就是个手巧的……”
岳仲尧看着他娘正拉着柳氏和柳媚娘亲亲热热地说话,嘴巴张了张,一脸挫败地走了出去。
柳媚娘看着他转身的背影,眉头皱了皱。
岳仲尧出了堂屋就看到东根在院里手捧着几块糕饼吃得正欢,两只手里抓了好几块,嘴里也塞鼓鼓囊囊的,生怕吃得慢些就没了。而旁边的北树和玲珑也各自抓着糕饼糖块在往嘴里塞。
岳仲尧嘴角抽了抽,转身便进了房。把自己扔在床上,疲累地闭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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