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到了雍京城天色已晚,宋妧却并没有回候府,因为她还有事要做,候府人多眼杂实在多有不便,到了邕亲王府以后,让佩珠通知了永定候府今夜不能回府了,候府得了消息只以为这是常事,也未曾多想。
这头宋妧则忙着开始研究各式推广用的东西,包括铺子里外悬挂、张贴的宣传用品。
赵谨外出回来,就有暗卫跑过来:
“主子,今天宋姑娘没回候府。”
一旁跟着的暗卫头领飞廉也有些纳闷,没回就没回,这不是常事吗?这也要来禀报吗?
“嗯,可知为什么?”
“说是宋姑娘有事情急着完成,候府多有不便。”
“嗯,好。”
说着赵谨便大步回了自己的七瑾阁。
飞廉没跟过去,一把抓住了刚才的那名暗卫:“哎!怎么回事?”
那名暗卫瞧瞧了赵谨离去的方向,又低着头把声音压得很低:
“头领最近一段时间不在府里,有所不知,前段时间我因为宋姑娘常在七瑾阁弹筝的事,未曾禀报,主子就罚我去了暴室。”
“望舒将军知道原因后,就告诫我,以后宋姑娘的事一定要事无巨细,可免罚。”
“呃?望舒真是这么说的?”
“首领,现在望舒将军手下的那些亲卫军估计都明白,也就咱们暗卫这边还……。”搞不清楚状况。
飞廉放了他离开,摸了摸下巴琢磨着:主子平时里温文尔雅,有犹谪仙一般,眼下这是有凡心了?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这头宋妧忙完了已经是深夜,有几个店铺的名字她纠结不定:半盏茶、过隙、如梭。
这个时候宋妧已经让佩珠下去休息了,由佩环在外面守夜。
“姑娘您睡了吗?”只听佩环的声音响起来。
“未曾,有事吗?”
“世子爷找您过去一趟。”
“哦好,这就来。”
宋妧刚想出门,又想起来她未完成的活计,返身回去取了那几个名字后去了七瑾阁。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谨哥哥不也没休息?”
“你手里拿的什么?”
“哦,有几个名字我没选好,所以想请谨哥哥帮我看看。”宋妧说完就把名字递给了赵谨。
“你想选哪个?”
“半盏茶,半盏茶快食。”
“可是其它的也觉得还不错,所以一时间没有选定。”赵谨没说话,就在半盏茶的字亦下画了几笔,宋妧凑近一看,不禁感叹:赵谨这写意的画作还真是一绝啊!寥寥几笔,只见半杯袅袅的茶跃然纸上,从纸面上透出一种从容的感觉。是啊,减少用膳的时间用于做事,时间充沛才会从容。
“果然是闻名大晋的昭华世子!”宋妧夸了这一句就拿着纸张往外走,赵谨看了她这么不客气的就拿走了,未免有些诧异,忽然又觉得:这丫头心头里与他划清的界线,越来越不清楚了!
呵呵,是好事!
赵谨本来想问她准备的怎么样,是不是需要帮忙,有什么有疏漏。看眼下这情况也就不再问了,放任她回去了。
第二日,佩珠易了容后便一骑快马直奔城外的庄子,及时的把半盏茶的图样交给了陆安。随后又按宋妧的吩咐去了铺子,把图样给了佩环一份。
接下来的几天宋妧忙的是脚不沾地,到庄子里看货,到铺子里检查修缮情况,找印刷的企业做宣传用的海报,和几家朝报谈合作,和冰行谈合作买冰以充实冰窖,又向赵谨要了一个掌柜的等等。
而事实证明功夫不负有心人,又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准备后,铺子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到位。
开张在即。
这时已经是秋末了,天渐渐的有些转凉了。
没错,现在正是她的快食入市的最佳时机。
对比她之前预料的略有些晚,好在影响不大。
在开业的头两天,所有的货已经由庄子上运到了铺子里的地下冰窖中囤积起来。大大小小不同颜色的油纸包,高矮胖瘦不同的竹筒。
伙计们也在学习识别这些货品,了解这些货品的吃法和好处。
而宋妧答应伙计们的三个月后转正的事情,也已经如约履行。
有人欢喜有人愁。
能力优秀该晋升管事的小子们,也都没有被辜负,升了管事提了月钱,自当一个个的扬眉吐气。
表现普通的保住了这难得的高月钱的的活计。
表现差的,还真的退给了王掌柜。
而那名应州来的小子,什么马脚也没漏,老老实实的。她就想着留下来他最好,免得哪天有人再塞一个她识不得的,更不好应付,好歹这个她还有防备。
而佩环也全权代表宋妧,给这些小子训了话,同时也激励了他们一下,毕竟赏钱谁都喜欢。
庆历二十七年十月初三,是个风清去淡的好日子。
雍京城是没有宵禁的,而且还有早市。早市大概从寅时初就开始了,而这个时候‘半盏茶快食’铺子的小子们也已经早都起来了,筹备了多日就等着这临门一脚了。
佩珠和佩环均是易容成了小哥的打扮,一瞧起来也是英姿飒爽。她们二人想着最近几个月她们忙里忙外的辛苦,眼下就要开业了,难免有些紧张:
“公子,您觉得今天能不能成?”
“我们尽了人事,只管听天命即可。”
“丐帮的事你都安排妥当了吗?”
“主子放心,都打点妥当了,不会来搅和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