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一边等着郎中熬药回来,一边坐在她的桌案前翻看她的东西。
桌子上大大小小的纸张,全都是铺子经营的规划、改进办法。
其中,以夜店的最多。
大大小小,堪称事无巨细。
改了无数稿的修缮图样、经营的办法、曲谱、节目的单子、人员管理办法等等。
太多太多了……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这间铺子可以一鸣惊人,原来,满满的都是她的心血。
他走回床边坐了下来,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
她太拼命了!
赵谨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不想让她如此辛苦,可是他更不忍心折断她飞翔的翅膀。
她所有的快乐,他都懂。
她的自信,他更懂。
因为她从来就不是甘愿守在后宅方寸之中的女子。
母妃自断羽翼陪在父王身边,最终郁郁而终,而他赵谨,绝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再次重演。
赵谨想到这无奈的再次叹了口气:“小丫头,这次你赢了。”
随后向着外面扬声说道:
“你们几个,都进来吧。”
四名婢女听到后依次走了进来,站在赵谨的面前,整齐的低头拱手。
“你们照顾好她,素日里也劝着点。”
“别让她这么辛苦了。”
佩珠眼珠转了转上前一步:“世子,您能不能动作快点?”
赵谨一看,心中讶然:这暗卫长本事了?
“嗯?”
“您赶快把姑娘娶回七瑾阁,自去管着多好。”佩环一听也上前一步:
“世子,佩珠说的是,咱们的话,姑娘哪听得进去?”
赵谨看着右侧的小臂撑在大腿上,语气微凉的说:
“你们俩长本事了?”
佩珠和佩环见此迅速的跪了下去,一点气节也没有,伶南和安北以为是吓的,可是再看她们的表情,那简直就是戏精上身,佩珠和佩环拱了拱手,一副要哭不哭的苦瓜脸:
“世子啊,属下们也难啊,我们俩整日被姑娘扔到外面忙活着,哪有机会劝啊。”
“我们俩都成掌柜的了,哪还是什么暗卫啊!”
“是啊,没得丢了咱们王府暗卫的脸。”
赵谨听完她们二人的哭诉,回过头看了看正睡着的宋妧,随后站了起来,抖了的抖衣袍,冷笑一声:
“呵呵。”
这一声冷笑吓的二人赶紧噤了声:
“还真是有什么样子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属下。”
“呃……”
“她要是再累得晕过去,你们集体去暴室领罚!”
赵谨也不再理她们,随后就回了七瑾阁。
第二天临近午时,宋妧才悠悠醒来,看着熟悉的帐子顶。
她……怎么回来的?
她记得在夜店的时候,她突然一阵眩晕,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当时……
身边只有赵谨。
不会是被他抱回来的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暧昧了。
照此下去,她可要动凡心了。
这时候伶南察觉到宋妧已经醒了,赶紧高兴的大声说道:
“姑娘醒了!”
“嗯。”
“我昨天……”宋妧想问一问,可是还是憋了回去,万一要是的话,让她怎么面对?
“姑娘您说什么?”
“我昨天是怎么了?”
“郎中说,您是劳累过度了,需要多休息。”
“姑娘,把药喝了吧。”
“呃?还要喝药?”
“姑娘惹是不喝,我们几个可是商量好了,就把您往七瑾阁一送。”
“干什么?”
“让世子亲自看着您喝。”
“……”怎么听起来这么暧昧呢,难道是她想多了?她想着想着就有些不好意思,为了缓解尴尬,她轻斥了一句:
“我喝就是了,你们别胡说。”
伶南掩嘴偷笑,朝旁边的安北看了看,二人都从对方的眼神看出了一件事:她们姑娘害羞了。
宋妧喝了药感觉好了些,又到了桌案前,继续处理夜店的事情。
这一埋头下去,就又到了深夜。
几个婢女也是轮番劝着,最后还是佩珠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副惨兮兮的样子:
“姑娘您就饶了我们吧!”宋妧纳闷的问:
“怎么了?”
“世子说了,您要是再累得晕过去,就让我们几个……”宋妧听完翻了翻白眼:
“到暴室里领罚是吗?”佩珠唱作俱佳,说话间眼泪就掉下来了:
“姑娘啊,属下们也不容易呀!”
“……”
宋妧心想她们几个挨了罚,她更没人帮忙干活了,好吧,就先休息吧。
就在样,宋妧乖乖的躺下休息了。
子时正刻,雍京城一个地窖里,一个暴躁的中年男人在黑暗中咒骂着:
“你们是怎么搞的,这么久连宋妧的影子都没寻到?”
“老爷,她躲在王府一直不出来,我们也没办法。”
“哼!”
“老爷,也不只如此,我们有几批盯着的兄弟,都被赵谨弄了去。”
“现在生死不明啊。”
“该死!”
“那几个贪生怕死的,要不是他们嘴不严实。”
“我们如今能躲在这里吗?”
“前后几处联络点都被端了,简直可恨。”
“老爷,再这样下去,我们该如何跟殿下交代啊?”
“是啊,我们来这里都几个月了,殿下交代的事,一点着落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