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蓬看着常治,眯着眼睛,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如果他们二次出手后,仍然没有大晋的人帮着从中周旋或是向宋妧求情的话……”
“那对方一定猜到了,丘家背后的大东家在后梁!”
百里蓬瞳孔突然一缩,惊异不已,百里蓬见此就笑了笑:
“殿下这么惊讶,是不是完全没有做防范?”
“公子!我……”完全没有想到啊。
百里蓬没有让他继续说话,而是再一次说出了让人接受不了的事实:
“如此情况下,他们竟然放了丘家的人通过关隘报信出来……”
“怕是已经追到了主子是谁了!”
“这!”
常治十分吃惊的站了起来,竟然是暴露了他的身份了吗?有些不敢相信,将信将疑的问:
“后梁不比在大晋,他们行动起来多有不便,暗桩之间信息传递很隐秘,怎能追到我身上?”
“殿下,盲目自信要不得。”
“怎么讲?”
“殿下的人能放到赵谨的铺子里,他怎么就不能呢?”
常治呆呆的坐了下来,脑子里只剩下最后这几个字:
他怎么就不能呢!
他怎么就不能呢!
他怎么就不能呢!
常治终于有了一丝不安,这太匪夷所思了!
“即使殿下没有被追查到,但是,这怀疑的范围也会被大大的缩小。”
常治只是机械的问:“为什么?”
“因为……能打双子星主意的人,本也不多啊!”
“无非是……”后梁皇帝下面的纯臣、大皇子党、太子党、四皇子党。
“那……会猜到我身上吗?”
“殿下即有此一问,我便与殿下说说。”
“当年双子星出生时,你借机刺杀双子星和太子赵诚的名义,废了你兄弟们在大晋的势力。”
“可是……他们只知道是他们的父皇安排他们如何杀人,捣乱……”
“并不知晓为什么。”
“只有你、大皇子、八皇子和你的父皇知道缘由而已。”
“当年八皇子还太小,不过是个孩子,现在亦并不强大,要是我,一定会排除他。”
“是啊!如果赵谨势力足够大,又有心的话……”
“可能已经排除了太子党和四皇子党。”
“剩下的人……也就是你、大皇子、还有陛下!”
“公子!也就是说,知道双子星的事,又有理由有能力做这些事的……”
“大皇哥,我,父皇而已?”
“没错!”
“赵谨竟会有这样的本事,能探得这样的机密吗?”
“赵谨的势力到底几何,我哪里清楚?”
“不过双子星入宫,相辅相成的星象……”
“这事儿,还真难说啊!”
“公子,如此说来,如果赵谨真的有这个本事的话,只要探子进了后梁的那一刻起……”
“我就有了很大的嫌疑?”
“可以这么说!”
“现下,也只有父皇和大皇哥挡在前面了!”
“殿下,我刚说过不要盲目自信。”
“怎么?”
“以前殿下做的事,有没有被赵谨窥到……我不知道。”
“所以,至于赵谨能不能通过其它的事,联想进而猜到你身上,很难说啊!”
“不过我看……殿下亦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有没有被赵谨探查到。”
“……”常治无言以对,自己暴露了吗?不知道。
人对未知的情况,总是充满了恐惧,即是身经百战的一军统帅,也一样。
常治陷入了沉思,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说话。
百里蓬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喝着茶。
还很惬意的,看着树上飞来两只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
嘴角不自觉得扬了起来,心中赞叹:这春景真不错。
可是,这一切都被常治打破了。
他突然说话,惊走了鸟儿,百里蓬有些失望的看着飞走的鸟儿,再一次把注意力转向了常治。
“如果真如公子所说,双子星太过可怕了些。”
“殿下,我早与你说过,双子星是天命所在,辅佐之人亦是天命所归。”
“所以……动不得。”
“公子,你知晓,在下从不信命!”
“这双子星不除,将来,他们必定会成为我的绊脚石。”一统天下的障碍。
“不知公子……可有什么法子?”
“法子?殿下行丘家之事时,可没问过有没有什么法子。”常治惭愧的低下头:
“公子,确实是在下鲁莽了。”
“殿下即问起了,我也只能说……”
“切断和丘家、赵谨那里暗桩的一切联系。”
“这是要舍了丘家?”百里蓬点了点头。
“这……这如何能行?”
“只有这样,才能尽量保留殿下在大晋留的力量,减小因为丘家覆灭为殿下带来的损失。”
“顺带着……用这些弃子,探一探赵谨的底!”
“可丘家是我这些年好不容易……才安在大晋的棋子,另外他还联系着大晋的……”
“什么?”
“一些……权贵。”百里蓬看他隐了些实情,也不追问。
“哦。”
“再者说,牺牲这么大,只为探他赵谨的底,未免不太划算!”
“殿下即舍不得……”
“那……在下就没办法了。”
“还请公子再帮帮想想法子吧,在下实在不能就此认输。”
“帮忙?”
“我只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