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府的马车,穿街过市,让一些监视的人都面面相觑,这……
出来的太早了吧?
这是想干什么?
怕是哪里出了岔,赶紧通知了各自的主子。
车里的赵绰,精神还不错,纳闷的问着:
“妧儿妹妹,我们这是去看病吗?”
“不,我们先去大相国寺,上香。”
“什么?你不是说惹了祸不敢出来,要等哥哥回来吗?”
“嗯,世子就快回来了,我也做了准备,想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好,我听妧儿的。”
姐妹二人悄声的说着话,过了一阵到了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仍然如往常一样人流如织,四位婢女护着二位主子,后面跟着赵绰的婢女月芸和一个婆子,再后面是家丁随从。
有认识她们二人的,自动让开了道路。
因为……真惹不起!
但是……有一人却抬步,跟了上去,距离不远不近,让人察觉不到异样。
众人穿过山门,路过钟鼓楼时,恰巧响起了申时正的钟声,其声清越以长,似如一柄拂尘,涤荡人心。
赵绰停了下来,专注的盯着钟楼看着,直到钟声结束,她似是有所感悟一般,自顾自的说道: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可是我……心如止水,亦不能逃脱这苦难!”
宋妧原来和她并肩而立,听到她的自语,微笑着看向她:
“小娘子,人生在世,总有欲念,怎能做到心不动?”
“即身在世俗,何苦非要脱俗?”
赵绰回望着她,唇瓣微启:
“妧儿莫非是来渡我之人?”
“不,本姑娘是拖你下水之人!”
“呵呵,你呀,惯会插科打诨!”说完就抬步向前走去。
宋妧和后面的人赶紧跟上。
可站在不远处的常治,由衷的赞叹:
宋妧,好一个明艳的姑娘!
比画像上更美丽,更动人心弦,仿佛是天上的骄阳,时时刻刻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而真正让他惊艳的,却是赵绰。
他不知道她的名字,更不知道她是谁,今天他们的目标是宋妧,探子只给了他宋妧的画像。
赵绰的出现,纯属意外!
但是……他……却把赵绰的这一笑看进了心里:她温柔的面容,似是绽开的白玉兰花,虽然看着娇弱,却带着坚韧。
这让他想起了一句话:
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说出口的话,更让人能深刻体会到她的智慧。
他……想要再看看她。
想到这,他就跟了上去。
宋妧和赵绰,先是到了天王殿,上了香后,绕过庄严的佛像,又向里面走去。
到了二重殿宇,也就是整个大相国寺正殿:大雄宝殿。
众人也都依次的等着进去上香。
宋妧虽然胡闹惯了,但是也没有插队什么的,乖巧的等着。
在这期间她同赵绰闲聊起来:
“绰儿姐姐,这殿里,供奉着药师佛,一会儿咱们可得好好拜拜!”
“嗯,好。”
“姐姐,你还有其它想求的吗?”
“自然是有啊!”
“说说?”赵绰故作神秘,伸手捏了捏宋妧的鼻子:
“等一会儿进去就知道了。”
“呵呵。”
不多时,二人就进到了正殿内,按着僧人提示,开始上香行礼,宋妧虔诚的看着高座于前方的佛像,叨咕着:
“保佑我和我的家人,一切平安。”
宋妧随即磕了三个响头,就跪在赵绰身边等着。
赵绰求什么身体康健,长命百岁之类的也不稀奇,可这最后一句可把她惊着了:
“佛祖,我愿用妧儿妹妹被哥哥欺压一辈,换一个真心爱我的良人!”
宋妧脖子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她,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她:
“我的好姐姐,你是认真的吗?”
“妧儿,佛前勿要嬉闹!”
“我!”
“为什么不是我翻身,欺压他?”
“妧儿,这不可能的。”宋妧眼睛瞪得老大,怎么就不可能了?看不起她是不是?
“你!”赵绰伸出食指放在唇边,打断了宋妧的话:
“嘘!”随后笑的好欠揍的样子:
“我心很诚的!”
“我……”我嘞个去!
赵绰恭敬的进了香后,就率先走了出去。
宋妧则是又重新来了一遍跪拜仪式,那小沙弥不太明白似的,出声问道:
“施主,一次即可,心诚即灵!”
“不不不,你不懂!”她怎么能被赵谨欺压一辈子?她要翻身!
且说赵绰出去之后,就坐在院子里一颗大树下,眼神遥望着远方的天空。
“姑娘,你的东西掉了。”赵绰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着常治手里拿着一个玉牌,那是妧儿之前为她求来的护身份,于是不急不缓的起身,端庄得福了福身:
“多谢公子!”常治也十分有礼的微一揖:
“姑娘客气。”
赵绰并没有想亲手接过的意思,常治见此略微上前几步,只把玉牌放在了石桌上。
一旁的佩珠佩环见此,虽然紧张的防备着,见他并没有恶意,就没有动手。
赵绰拿起那个略带着常治余温的玉牌,指尖仿佛涌进一股暖流,让她心中有些涟漪。
她抬起头看向常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