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经书……臣女不敢妄议!”
宋妧中间略一犹豫,说完又端起了茶水,轻抿了一口,又半低着头偷瞄了赵缨一眼。
赵缨怕旁人知晓,就想用经书的方式试探,宋妧的表现成功的让赵缨起了疑心,她心里琢磨着:难道真是后梁?
“臣女虽知之有限,但是……自认为有些事情总要时日久了才能知晓。”
赵缨心中咯噔一下,口中喃喃:“时日久了?”
自己不就是时日久了,才知道夫君或是死于非命吗?
赵缨这时才认真的端详着宋妧,原以为她不过是空有美貌而已,现下一看,竟然这般沉着的应对,说话得体。
还能字字珠玑……
看起来不似等闲之辈。
赵缨看了一眼她的贴身女官,那女官上前一步:
“殿下!”
“我与宋姑娘一见如故,想与她探讨些佛法。你且去通知县主,让她多等一阵子。”
“是!”
女官恭敬的行了礼后,就领着人退了下去,那些侍女们也不疑有她,长公主与旁人探讨佛法时,不喜有人在一旁打扰。
一时间,殿内非常肃静。
宋妧只喝茶不说话,赵缨也端起了茶碗,喝了几口后,看向宋妧说道:
“宋姑娘,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殿下,臣女刚才已经回答了。”
“你!”
“殿下,着急也没用,总要等查出了结果才好说项。”
“哼!”
“宋姑娘倒是大义,吃了这么大的亏……”
“还能装作无事的样子。”
宋妧微一向前欠了欠身,半低着头:“殿下过奖了。”
赵缨看着她这滚刀肉的模样,也有了些怒意,还没等她说话,宋妧微笑着反问了一句:
“殿下这没吃亏的,又是为了什么这般急切想知道?”
赵缨有些压抑不住内心的焦虑,猛然站了起来:
“宋姑娘!”
宋妧赶紧站起了身,恭敬的福着身:“殿下!”
“论起打官腔……你自比如何?”
“臣女自愧不如。”
“你即有自知之明,为何却……”
“呃,殿下……实在是……”
“世子并未告知于臣女,所以……臣女也不……知。”
“你!”
“殿下息怒!”
赵缨有些沮丧的坐回了椅子上,一只手臂撑着扶手,单手抚着额头,微闭着眼。
宋妧看她颇为上火的样子,她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可是这前戏还是要做的,否则他们赵家的人都是人精,太过顺利的话,早晚有朝一日赵缨会疑心,她和赵谨故意设局引她知晓,永乐候被害而亡之事。
不过,她也不想把局面弄得太僵,要不然赵诩的丑事怎么揭出来?
常治在后梁的同盟怎么毁了?
常治在大晋的根基和势力怎么能顺理成章的,在不暴露赵谨势力的情况下,清理掉?
赵缨是重挫常治、吞了丘家的棋局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宋妧走上前去,站在距离赵缨一米远的地方,轻声问:
“殿下?”
赵缨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殿下,臣女如有不得体的地方,还请殿下见谅。”
赵缨轻轻的摆了摆手,宋妧又轻声的说了句:
“这朝中之事臣女实在不敢妄言,殿下想知道……”
“总要告诉臣女这原因何在吧?”
赵缨听到这里,突然就睁开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转过头看向宋妧:
“宋姑娘,愿意帮我?”
“殿下,小女子没什么本事,如何能帮你?”
“不!你能。”
赵缨起身走向宋妧,拉起她的手说:
“宋姑娘,只要您肯帮我,日后,长公主府就是你的靠山!”
宋妧有些吃惊,这赵缨真是性情中人啊,这算是意外之喜吗?
“谢殿下厚爱,可您总要让我知道我该怎么帮你吧?”
“宋姑娘,你只需要告诉我那日你在畅意园……”
“殿下,世子已经明确告知与我,不能讲的,我……”宋妧面露难色。
“宋姑娘,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晓?”
“可是……”
赵缨再顾不得其它了,拉着宋妧的手就像殿后面走:
“宋姑娘,请跟我来!”
到了后面东侧的一个房间门口,赵缨急切的推开了门,又把宋妧安置在了一个罗汉榻上,她又拿出了几个盒子和一些物件出来,统统的摆在了宋妧的面前,宋妧看面前的东西都有些沉旧了,也不是当下时兴的物件,看着又似是年轻男女用的东西,随即出问道:
“殿下,这些是……?”永乐候的遗物?
“宋姑娘猜到了?”
宋妧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赵缨的话。
赵缨也坐在了榻上,盯着宋妧问道:
“宋姑娘,阿瑾在你心中重要吗?”
宋妧很郑重的点了下头,不是在作戏,在她心里,赵谨比她自己的命还重要!
“阿瑾如果有事,你还会独活吗?”
“殿下,我……至少会先为他报了仇!”
“不过,世子不会有事的,呵呵,殿下还是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
赵缨眼中带着悲切,抱着一个盒子,强抑住泪水,目光望向窗外:
“你的世子还在,可我的他……早就成了一抔黄土!”
“我每天想他了,就来看看这些东西,让这些死物陪着我!”
“陪我一起想他。”
“十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