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赵谨就带着宋妧悄然出发了,去萍娘那里处理内鬼。
还是照旧从后门上了顶楼的雅间里。
赵谨转头看向宋妧:
“是想私下里,还是当着大家伙的面。”
宋妧侧头想了想道:
“把楼子里稍有些地位的,都叫上吧。”
“嗯。”
“用我帮忙吗?”
“帮忙捆人算吗?”
“捆人不用忙,稍等一会儿,以免打草惊蛇。”
“呵呵,就听谨哥哥的。”
因为来得早,有些姑娘还没起身,听说是主子来了,也都赶忙起身开始收拾。
赵谨就和宋妧在最里间,下棋打发时间。
萍娘领人进来上了点心、果子,隔着重重纱帐,隐约瞧见二人正在下棋。
不一会儿,楼子里的姑娘陆续到齐了。
有点胆大的也向里望去,地是无人敢多嘴。
世子的手段,她们还是知道的。
里头的宋妧,这棋下着下着,就使出了老招数:
“哎哎哎!这次不算。”
“可以。”
“这么痛快?”
“让你一次。”
过了一会儿,宋妧又开始耍赖了:“哎呀又走错了!”
再过一会儿,继续悔棋:“怎么老是走错!”
赵谨握住了她又想悔棋的手,好心的告知于她:
“这盘棋,你一开始就有几个大错,怎么改都难。”
“你不就是想说,对手是你,被抓住了错漏,没希望了。”
“有自知之明!”
“不玩了。”
宋妧扔下棋子,起身就要向外间走,赵谨也站了起来,一把拉住她,往回一带,宋妧的后背直撞上赵谨的胸膛。
赵谨站在她身后,右手搂着她的腰,低头附在她耳边温柔的说道:
“乖,先把事情办好。”
“回府后……爷再教你怎么玩!”
宋妧因为输棋而升起的无名火,瞬间消息的无影无踪。
心想:这家伙太会哄人了有没有?
“嗯。”
赵谨放开了她,走向另一侧的榻上坐下,左腿支起,左臂轻搭于左膝上,靠着迎枕,闭目养神。
在宋妧看来,何为男色?这种略带懒散的男子坐姿,在他身上竟显得高贵优雅。
雅间内的众人看到容貌极美宋妧矜贵优雅的走了出来,再想想他们世子,二人真是绝配啊。
联想起刚才二人的对话,感觉自己被强行喂了一把狗粮,无不心生羡慕。
想世子一个狠辣无情,严苛自律的男子,能放下架子,去哄一个姑娘,让人不敢相信。
宋妧依旧坐在了右侧的主位上,因为左侧的主位……是赵谨的。
萍娘半抬着头,瞧了瞧她,只见宋妧面上什么也瞧不出来,也不晓得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沉稳。
宋妧扫了一圈后开了口:
“今天让众位过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事。”只是一件要杀人的事。
“大家也无需担心,不过是有一桩趣事想与大家说一说。”
“想听听各位的看法。”
“答的好的……有赏。”
这时一个看起来稍年长的姑娘,半抬起头问了句:
“那若是答的不好,会……会罚吗?”
宋妧转头看向她,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的打量着她,意思很明显:问你了吗?私自接话,好没规矩。她敢肯定,要是赵谨坐在这,没有一个敢多嘴的!
那姑娘的旁边有人拉了下她的衣袖,她也有些害怕了,赶紧低下了头。
宋妧见状,仍然保持着微笑:
“你即有如此担心,倒不如想想怎么才能答得好。”
“姑娘说的是。”
“近日来,我听闻,隔壁楼子的花魁似是得了贵人的看重……”
“不知……众位可知晓此事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开始回话:
“回姑娘的话,听说过。”
“姑娘,听说过。”
“小人们知晓此事。”
宋妧点了点头:“嗯。”
在场的众人也都不再作声,等着宋妧继续问话。
“事情大家都知晓了,我也就不用细说了,却不知各位怎么看待这件事?”
“这……”
“旦说无妨。”
一些年纪小的想起刚才有赏的话题,大着胆子开始回话:
“姑娘,小人觉得那花魁容色出众,倒也当得起。”
“嗯。”
“姑娘,小人听说那花魁还颇有些才艺。”
“嗯。”
“小人觉得她不止有才艺,性子也很好呢。”
“……”
“……”
宋妧对于底下人的说辞,无一反驳,不停的点头,并示意萍娘将自己带来的碎银子,作为奖赏发下去。
一些得了赏钱的,都很高兴,向宋妧连声道谢:
“谢姑娘赏赐。”
“谢姑娘。”
“姑娘说话算话!”
这时候宋妧才摆了摆手,众人都止了声音,宋妧接着继续说着:
“大家说的都是这个花魁的好处,我很高兴大家能以这样的眼光来看待一个人。”
“这样,你们也好取彼之长补己短。”
“说不得……哪时就……”
“出人头地了!”
“你们说……是不是?”
“姑娘说的是。”
“嗯。”
“这说了半天的好处,也不妨说说一些不同的,说的好的依旧有赏。”
这时候大家因为有银子开路,也都不再拘着,开始畅所欲言。
“姑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