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的太子妃赢氏的心腹内监,紧张的双手紧握,他想命令车夫快马加鞭,可是……
太子妃吩咐了:现在局势不明,太子中毒的事不能泄露出去!
一定不能慌!一旦慌了,就会有人猜测到太子出了事,说不定……要有动作了。
敌暗我明,更要稳住。
这一路简直难熬得很。
终于到了宫门前,宫门早已经落了锁。
守门的军士见了来人的腰牌,打趣的询问:“哟,你们东宫内坊局的人……这个时辰来……”
“实不相瞒,是……”那内监附在军士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嗬!这是大好事啊!”
“这不,太子妃命我前来,禀报皇后娘娘,顺便再带御医回去,再确认一番。”
“哦,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小哥,也劳烦您勿要张扬出去才好!”
那军士微微一愣,那内侍掩嘴偷笑一下:
“您也知道,东宫子嗣难了些,这一个……不容易,太子妃娘娘,怕再像前几次那般……”坐不住胎,出了事情。
那军士瞬即了然,胎像未稳之时,确是有说法,不能对外讲的:“您放心,我自是懂得的。”
“如此最好!”
“若有人问起,只说是……皇长孙殿下又闹了病症,想……进宫来,寻御医瞧一瞧?”
“也好,还要劳烦军爷了。”
“内官客气!”
随即放了东宫一行人进了宫。
到得皇后的仁明殿内,那内侍紧握的拳头才稍稍松了一些,他低头一看,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皇后娘娘听说东宫内坊局的人,她立刻明白,东宫内坊局的,绝不会这么晚来的。
定是出了什么事!
正要休息的皇后娘娘,发髻也未来得及整理,急匆匆的披了一件衣服就过来了,一见来人竟是太子妃的亲信,更加慌神了:
“怎么回事?”
来人匆匆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皇后娘娘一人眩晕,差点倒地,多亏朝露扶了她一把,皇后娘娘紧捏着朝露的手,怒声问道:
“程诺?”
“娘娘,并不清楚啊!”
“御医,御医怎么说?”
“只说是中了毒,却是查不出来原因,但是太子妃殿下说……此事许和程诺脱不了干系!”
“这个贱人!”
“娘娘,现在东宫御医束手无策,您还得想想办法啊!”
“是是是!诚儿的性命要紧。”
皇后娘娘到底是世家出事,经过最初的慌乱和失控后,迅速冷静了下来:
“朝露,你亲自己去告知陛下!”
“是!”
“来人,拿我的牌子去一趟太医院!”
“小人明白!”
“羸氏是个好样的,竟把消息瞒住了,你还是先不要声张,带御医先回去,诚儿要紧!”
来人慎重的点了点头,皇后娘娘放心了便一挥手命他先起来。
仁明殿的人行动迅速,带了御医过来,而且是精通解毒的。
东宫内坊局的人又悄声的出了皇宫,急奔东宫。
东宫的人刚离开,延庆帝就来了,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哈哈哈,皇后,是诚儿的妃子有喜了吗?”
说话间延庆殿已经进了殿内,只见皇后披散着头发,神色焦急,见到延庆帝匆匆跪下:
“陛下!”
“这是……”
皇后娘娘往延庆帝身后瞧了瞧,钱松茂很有眼色的带人退了出去,钱松茂亲自守在殿门前,百步之内,不许人靠近。
屋里清得干净,皇后才一五一十的把赵诚中毒的事,说了一遍。
延庆帝大怒:“大胆!”
“陛下,臣妾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延庆帝来回的再殿内踱着步子,皇后娘娘蹲跪于地:
“臣妾恳请陛下查明真相,给诚儿一个交代!”
延庆帝转回身来,对着皇后严肃的吩咐着:“即日起,仁明殿上下,把嘴巴闭严了!”
皇后娘娘明白这是不许她插手了,她悲切的求着:“陛下,可诚儿是……”
延庆帝一抬手打断了皇后娘娘的话,眼睛不由自主的撇向右侧:“这已经不是你的儿子的事情!”
“这是关乎国祚之大事,需得妥善处置才好!”
“你只需在这期间,维护住后宫的稳定,还有东宫的平和。”
“你……可明白?”
延庆帝不容置疑的态度,让皇后娘娘无法再说什么,只得心有不甘的点头应了下来。
延庆帝立刻摆驾要回文德殿,一路上思绪不断,突然联想到宋易遇害一事,难道……
那个白公子,杀宋妧兄妹只是顺便,或者说是故布疑阵,而真实的目标是……太子?
“松茂,你亲自去一趟邕亲王府!”
“陛下,老奴明白!”
“要快!”
“是!”
钱松茂到达王府时,宋妧还没有休息。
邕亲王得知东宫的事情后,拱手一揖:
“大总管,您且稍等片刻,此事……妧儿或有更好的主意!”
“这……”
“大总管放心就是。”
钱松茂不知邕亲王打什么主意,见得其笃定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
邕亲王知道事关重大,赶紧出门叫了人手,轻功都用上了,去请宋妧过来。
宋妧听了暗卫禀报,换了衣裳,伶南就要跟着,宋妧制止了她:
“这夜里,钱大总管亲自来了,想是有大事,我一个人即可,你的身份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