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妧拉过飞廉耳语了几句,飞廉立表示强烈反对:
“世子妃,您要以身作饵之事,绝对不行!”
“哎呀,有何不行?我来的时候,咱们不就这么商议的吗?现在有这样的便利条件,为何不做?”
“世子不会同意的!”来得时候不同意能行吗?现下解药也得到了,自然不能同意。
“哈!他不同意又能怎么样?”
飞廉转了转眼珠,思虑着怎么劝:“呃……”仗着世子宠着您是不是?
“你没听见刚才圣女说的吗?圣女还会听他的吗?”
“世子总会有办法,将您安全接回去的。”
宋妧翻了个白眼:
“到时候我就带这么几个人冲出苗疆,我看他赵伯彦还敢不救我是怎么的?”
“呃……”不救是不可能的。
“我不放常治点血,我能舒服吗?”
“这……”属下也不舒服啊!
“给个痛快话!干不干?”
飞廉实在没办法,微一偏过头,用力的一拱手:“干!”放常治的血。
“呵呵!”
宋妧本想把药递给武功高强的飞廉,可转念一想,这一路上……伶南也跟着吧?
万一能擦出火花来,岂不是美事一桩?
她想到这就清了清嗓子,拿起了主子的款,从衣袖里掏出了那瓷瓶:
“伶南!”
伶南垂首抱拳:“奴婢在!”
“你和飞廉一起,即刻把这解药带回去吧。”
伶南接过这瓶药仔细的收妥了,又看向了宋妧。
宋妧皱着眉:“怎么?”
“世子妃,母蛊呢?”
“呃?你还真要给世子吃下去吗?那都是毒,对人能好吗?”
伶南刚想接话茬,飞廉第一个不干了:
“世子妃,刚才你们说的话,我可是听了个清楚!”
“那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如此大事,属下认为总要给世子选择个权力!”
“哎呀,选什么啊?就当是我没给他母蛊,大家都……不为难。”
伶南一改往日乖巧的婢女形象,突然单膝跪地:
“世子妃!您怎知世子为难?”
“我……”
“奴婢认为,您这是对世子的一种……一种污辱!”
“可是这样把母蛊拿回去了,这是在逼迫他,我不想……”
“世子妃,您若不奴婢把母蛊带回去,才是逼迫世子。”
“什么意思?”
“您不相信他是真心对您好,逼迫他离您而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世子说过:功世而弗居。”
说话间,宋妧带来所有的人,除孙少阁主之外的人,全都跪了下去,等着她的答复。
宋妧陷入了沉思。
要说圣女对宋妧说的话,没有对她产生影响?
还是产生了影响的。
她宋妧自己愿意舍生取义,却不能要求赵谨也以同样的方式回报她,要求了大概会失望,或是引他厌烦。
没错,这是赵谨教她的知识,她听得明白,记得清楚!
她觉得……万一赵谨日后真的有一天不爱她了,她亏欠他太多,自是不能让他死。
或者他这个权贵,婚事都不能完全自主的,万一哪日娶了别的女人,她……
再万一……日后她有个三长两短,让赵谨独身一辈子吗?
万一……
太多的万一。
送了母蛊过去,赵谨吞还是不吞?
不吞好像不爱她了似的,她难免多想,赵谨也会时刻觉得心中似有愧疚,定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如果他不情愿的吞了,有何意义?只会让他心存芥蒂。
当然,赵谨心甘情愿吞下母蛊这种可能,宋妧只略想了一下,就不敢再深想了,蛊即是毒,他不吞才是正常的。有谁愿意吃下毒药?
为了爱?有些可笑了。
孙少阁主也觉得此举不妥,也上前一步劝道:
“宋姑娘,你总要给他证明自己的机会,你若是机会都不给他……他如何能甘心?”
“你就不怕他伤心吗?”
宋妧好为难的想辩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
“你为他闯了这南疆,你怎知他又不会为了你……”
孙少阁主向伶南看过去,是怎么回事?他没听到啊!
伶南接过话茬:“吞了情蛊的母蛊!”
孙少阁主倒吸一口凉气,情蛊他听过,谁背叛谁去死的那种啊!
这种事确实需要勇气,还有一颗至死不渝的心,不怪宋妧为难。
反正他孙少阁主是做不到的!
宋妧做着思想斗争,最后不知是哪来的勇气,把母蛊掏了出来:
“我就赌这一次!”
“如若……如若他不想吞,我不会怪他,更不会离他而去,我还会如以前一般,真心待他,让他放心就是!”
“他这些年,为我做的……已经足够了!”
大家都站起身来,伶南小心的收好那母蛊,才和飞廉向宋妧微一拱手:
“世子妃,属下们这就去了,你且保重!”
“嗯,放心吧,这么些人都在呢!”
宋妧回到殿内,和圣女要求安置一下孙少阁主,总不能让他这些天就住在外面吧。
最后……他只得住在了殿前耳房里,着实委屈的很。
他闻着有些霉味的被褥,还在念叨:“赵谨,你这人情搭大了啊!”
宋妧随后就开始度过子蛊在身体里的艰难日子。
宋妧住的屋子里,火盆烧得很旺,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