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他们的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原因是他舍不得让宋妧再吃苦了,知晓这两日阴雨连绵,再加上越向北走天气越冷,之后的路上都没有好一些投宿的地方,他怕宋妧身体虚弱受不住,就想等放了晴再走。
这不,他们暂时在这家客栈住了下来。
宋妧吃饱喝足后,笑嘻嘻的凑到了赵谨身边坐下来,挽上了赵谨的手臂,半倚着他仰着脸:
“谨哥哥,钟家的人呢?”
赵谨对于这姑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表示无可奈何,只侧脸看得她,宠溺的轻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呀!”
“还来不来了?”
“他们自会来的。”
“你这么阴险,用岳家巷的事,借本姑娘纨绔狠辣的名声,给钟家布了那么一个局……他们大概会慌的,然后就……上钩啦!”
赵谨目视前方,神情十分正经的说着:“阿钰,我先纠正你两个说法。”
“呃?”哪里说的不对吗?
“第一,所谓纨绔狠辣的名声……证明你有本世子宠着,惯着,护着,不是坏事!”
宋妧一瞬间的错愕,对于赵谨一本正经的自恋,感觉这个正人君子真得被她带坏了,反应过来后,就只剩下掩嘴窍笑:“呵呵呵!”
赵谨侧脸睨她一眼,继续自信的答道:“第二,不是大概会慌,而是一定!”
宋妧直起身子,眯起了眼睛:“呃?这么张狂吗?”
“当然!”
宋妧吃惊“哇!你不会是……”把势力渗透到了钟家了?
“阿钰,你虽猜得没错,但是这等小事,还不能动用那些来之不易的暗线。”
宋妧眼珠转了转眼珠:“那你的意思是,钟家做贼心虚了?”
“这一招明着是打击岳家巷的报复,细一琢磨,专挑和钟家暗自养人关联大的生意打击报复,若是你,你能泰然处之吗?”
“大概是……不能吧。”
“换了你,你敢不敢赌……邕亲王府或许并不知道,是钟家透露出去……我亲去后梁接应质子赵谌消息?”
“肯定是不敢赌,邕亲王府和钟家相来没什么瓜葛,这么有针对性的打击,哪能没有原因?心存侥幸什么的,不是钟国公府,这种权贵会做的事。”
“所以这第一条,就当是求情或是暂时服软以争取时间,也会来的。”
宋妧了然的点了点头:“哦。还有第二条?”
“更会担心,我会不会告知赵谌是钟家要杀他,然后赵谌会不会信,进而向陛下告状诉苦!”
“可他们现在行动的话,若你已经告知了赵谌,他们来人,也于事无补啊!”
“我会不会帮着赵谌告钟家的状,推动陛下一怒之下会不会对钟家下狠手,钟家更担心。”
“这倒也是,论起在陛下面前,谁能说的上话,也就是你和父王了。”
“所以,这第二条就是……避免我因此事,报复钟家,让赵谌得利。”
“有没有第三条?”
“第三条就是……赵谌若真的有命活着回去,那飞龙在天的局……就成了一半,钟家想要扶持皇长孙,定是难上加难!来灭了我或是拉拢我,让赵谌少了一个助力,钟家多了一个助力,于他们也是有利的。”
“可你怎知,钟家知道那个飞龙在天的局?”
“呵呵,暗线办这样的事还是可以的。”
宋妧向他竖起了大拇指:“所以……这三条下来,钟家一定会行动了,但是我想钟家灭了你……是不敢的,也没有那等本事。”
“没错,与咱们王府……他们不敢动手,一是怕如此忤逆之举,陛下一怒之下,直接灭了钟家!二是惧怕……被咱们王府反噬!”
“哦!所以……他们定会来求和?”
“或许……会是威胁也不一定。”
“你有什么把柄被他们抓到了吗?”
“不能保证没有,这世上就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
说到这宋妧不免有些担心,这样是不是赌得太大了:“万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王府若是轻易能被人拿捏住,早被灭了!”
宋妧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这些年她演一个纨绔子弟,惹了多少麻烦?哪一次王府没摆平?她男人本事大着呢!遂也就放心的点了点头:
“要是不能拉王府加入他们钟家的阵营,求和也是缓兵之计,是要伺机而动,钟家于咱们王府早晚是个隐患。”
“阿钰现在已经算得上是个……出色的人臣!”
“是昭华世子教的好!”
赵谨明知道这小丫头是故意打趣他,可听着感觉仍然很受用,心情畅快的大笑:“哈哈哈!”
所以说,男人再厉害再有本事,也需要哄,也需要夸奖,也需要被崇拜。
“钟家担心赵谌万一知晓了,会到陛下那告状,是不是要对赵谌斩草除根?”
“是啊!”
“所以你让父王凑巧……呵呵,对,凑巧去救他?”
“嗯,这事情要让陛下的人亲见还要顺其自然,恰到好处。”
“谨哥哥,听你这手段倒是没问题,可是……”
“怎么?”
“我总觉得这般行事,不像你的惯常方式。”
“若是钟老太爷还在世,这计策还要精细一点,现在是钟大爷当家,此计……足矣!”
“万一……钟家大爷不上钩怎么办?即不来找你,也不去杀赵谌,弃了岳家巷的人不管了……你当如何?”
“怎么会呢,岳老爷一旦被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