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妧跪在大殿中,双手合十:
“哥哥,余生我来照顾爹娘。”
“哥哥,且多等我……些时日,我亲自接你回家!”
“不回将军府,哥哥过继到将军府之事未来得及成行,那便罢了,你我都还是宋家的孩子。”
“至于爹娘那里,我亲自去请罪!”
她说完便匍匐在地,半晌未曾起身,赵谨从她颤抖的身影知道,她……定是在哭泣。
他没有叫起她,因为他明白:有些伤痛,任凭别人怎么劝都没用。
她一个乐观向上,整天笑嘻嘻的姑娘,也有这般伤心难过的时候。
赵谨回想起这些天来,她一滴眼泪都未曾掉过,就仿佛她并不在乎宋易的死活。
可事实上……并不是不在乎,而是她……不想面对,她早就猜到的事实,一直抱有一份希望……宋易还活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宋妧哭得累了,身体倒在黑色的理石地面上,犹在抽泣着。
赵谨叹了一口气,蹲下身为她系上了披风,轻柔的抱起她,呢喃着:
“阿钰,咱们……回家吧。”
回雍京的一路上,宋妧一直闭着眼睛,似是在小憩。
可赵谨知道,她并没有睡着,只是不想说话,不想睁眼面对而已。
许是因为若虚禅师提起了她的前世,而她的回答,正巧泄露了,她是知道前世之事的,她不想说,他也不逼她以诚相待,左右他也大概知道了些。
就……任她放纵这一回吧,第二天的太阳升起之时……她还是要面对生活,踏上征程。
马车直接赶进了王府的院内,赵谨正要抱着她下车时,她突然睁开眼睛:
“谨哥哥,我有话对你说。”
赵谨低头望着她,心情有些复杂:终于肯说了吗?他抱着她向上抬了抬,与她的脸颊贴在一起:
“好!”
他一路抱着她回了她的小院,二人落座于圆桌前,赵谨也不说话,只等着她。
宋妧犹豫了好半晌后:
“事关前世,我……”
“嗯?”
“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这等玄妙之事,你若不信就……算了。”
“我怎么不信了?”
“可这事怎么听,都有些匪夷所思。”
“阿钰直说便是。”
宋妧心想:反正刚才在禅师那里,她等于间接承认了自己是重生之人,他要嫌弃就随他好了。
她便把前世她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个详细,赵谨这只老狐狸面上就像听故事一般,心里却是十分震惊,这还是之前,他在她醉酒的时候,曾听过只言片语。
“什么是学校?”
“呃……就是学堂,有点像……国子监,或是一些书院。”
“女子亦可登学吗?”
“为何不可?那里……大家都是平等的。”
“哦。”原来她起初来到他身边,没什么尊卑观念,是因为前世的原因。
“谨哥哥,你若是……若是……”
赵谨见她突然低下头,有些扭捏着,也可以说是在担心什么,就知道她没想什么好事……
“怎么?”
“若是嫌弃,就不妨说出来,我不会硬缠着你娶我的。”
赵谨冷笑一声:“呵呵。”就知道她脑子里,想着怎么离开他,哼!门都没有!
宋妧却会错了意,以为他真的是在嫌弃自己:
“即是有情蛊也无妨,我……我会找圣女,取……取出来的。”
赵谨声音凉凉的说道:“嗯,主意倒是个好主意。”
“嗯……我……我说话算话。”
“阿钰不妨告诉我……你说的嫌弃是指什么?”
“我……两辈子加起来……怕是比你年纪要……要大上许多。”
“就为这个?”
宋妧态度诚恳的点了点头,赵谨唇角微一扬:
“这倒不见得。”
“呃?”宋妧没太明白。
“第一,每个人都有前世今生,如若按此算来,哪就不用成婚了。”
“哦,还有第二?”
“第二就是……若非要论起前世今生,你还真不见得在年纪上,占得什么便宜。”他占便宜还差不多。
宋妧一怔,思来想去参不透这其中的奥妙,赵谨接着问道: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未娶吗?”
宋妧脱口而出:“你是不想娶呀!”
“为何不想?”
“怕连累旁人?”
“阿钰,这算是一点,我不能……连累旁人。更何况……”
“谨哥哥,按理说你这般天之骄之,不该会担心这些的,那就是……还有别的原因?”
他苦笑了一下后:“我曾经的妻子……因我而死。”
宋妧有些懵,什么意思?
他之前有过女人?
赵谨看明白了她的疑惑,轻点了下她的鼻子:
“想什么呢?我和你一样,这些都是前世之事了。”
“呃?”宋妧被他这一句炸的一下子就傻了,纳尼?他和自己一样,是两世为人?
“那……那……”她却不知要从何问起。
“你想知道吗?”
宋妧用力的点了点头。
赵谨开始娓娓道来。
他前世是大梁护国公家的嫡长公子,从小就被家族寄与厚望,举全族之力,培养出的文武双全的人才。
可是……彼时的大梁已经是风雨飘摇。
他身为护国家的嫡长子,自是要带兵出征的。
自十五岁开始,就征战沙场。
而他十八岁娶的那个,一心一意爱慕他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