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国公大吼道:“放肆!就算是死罪,还容得他赵谨动用私刑吗?”
“杜望舒说,昭华世子交代了,这是他们王府与钟家的私怨,不好劳动官府,如果……”
“休要吞吞吐吐的,快讲!”
“如果国公爷想报官,他也不拦着,顺便到顺天府把钟柔和钟槐的事……辩个清楚,给王府一个交待!”
赵谨的意思:我就是打了你的人,怎么样?还打得半死不活,不服气咱们就报官,到陛下那理论也奉陪,然后就看钟家如何处置钟柔和钟槐的事……反正怎么处置都是钟家吃亏!
说不准就要……牵出透露赵谨亲去后梁接应赵谌消息的……谋逆大案。
钟国公府的众人岂能不知赵谨的打算?
不报官,就得咽下这个亏。
报官一个不甚,就成了通敌叛国的贼人!
怎么做都不对。
钟国公就是因为知道,却莫可奈何,气得钟国公是捶胸顿足,大声吼叫着:
“小王八羔子,简直气煞我也!”
那小厮偷着看了一眼,嗯,还真是气个够呛,会不会中风了?本来事情就弄得够难看的了,还有一个在一旁煽风点火的:
“国公爷,钟槐被扣上一个谋害宝璋郡主,威胁世子,搞党争等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押在顺天府,却是受尽了罪呀!”
“就是啊,钟柔可是实实在在的钟家女眷,是官眷啊,她们竟敢如此污蔑!”
“国公爷,这一对夫妻……简直就是无耻至极呀!”
这时候,那小厮还没走,半低着头左右偷看了一番后,仗着胆子:
“国公爷,门外那些……咱们府上的人……您看……”
一个幕僚接话道:“这还用问吗?先抬进来啊!”
“是!”
小厮赶紧跑了,这书房的低气压真让人受不了。
另一个年长一些的幕僚先平静了下来,向钟国公一揖手:
“国公爷,此事……也不能全怪赵谨和宋妧,也是我们太乐观了,对常治……深信不疑!”
钟国公,用力捶了下桌案,撇过头去:“常治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再有就是……咱们也没想到赵谨竟如此命大,后梁那般围剿,还能和赵谌活着回来了。”
那个年轻一些的谋士却是开了口:“我却是不这么认为……”
钟国公瞧向他,他则是故作高深的道:“国公爷,即是赵谨命大活着回来了,他又如何知晓是我们钟家递了消息给常治?”
“嗯?会不会是报信那人……”
“国公爷这不可能,报信的人已经被常治处理了。”钟国公府的人并不知道,报信之人是因为宋妧逼得狠,被常治的人毒杀了,又伪装成了服毒自尽的假象。
至于常治为什么不告诉钟国公,是宋妧逼得,那报信之人才死了,并不是他常治怕消息泄露才杀了报信之人。
百里蓬有云:钟国公是读书人,正所谓文官造反三年不成。他知道了真相,大概会畏首畏尾,不敢妄动。他小心谨慎不搞事,大晋怎么乱起来?
退一步讲,万一钟国公知道事情败露,来个破釜沉舟的话……依百里蓬的判断,钟国公……比赵谨和宋妧联手……比不得,不够看啊。必会被赵谨送上断头台,这样岂不是少了一个兴风作浪的?
所以,常治听了百里蓬的,选择不说真相,让钟国公……不知者无畏!
钟国公身居高位,有实权有势力,在天下读书人之中甚有威望,最主要的是此人狼子野心,此人不好好利用,不是白瞎了老天的一番心意?
得让他活着,好好的活着,让他把大晋搅得风云变色,越乱越好,必要时可以助一助他。
大晋乱,才能分散对常治的注意力,让他有更多机会和空间发展壮大自己。
“终究是我们低估了他赵谨……才有现在的局面!”
钟国公点了点头,是啊!赵谨隐在暗处的力量,他们不得窥见也无人知晓,现下看来,简直是不容小觑!否则怎会活着回来?又怎会探得自己与常治递消息之事。
钟国公众人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是宋妧根据岳家巷的蛛丝马迹,怀疑钟家有不轨之心,进而派人一直盯着和暗中调查,才导致钟家给常治递消息时,被抓了个正着,否则……这给常治递消息的事情,还真是无从知晓。
“即是这样,……让陛下对他的实力起疑心?”
“呵呵,国公爷,为时晚矣,自然是不行了。”
“为何?”
“本来是可以的,可我们一直碍于怕此事让陛下知晓,一直捂着藏着,现在是赵谨先动手了,两府的矛盾摆在了明面上,闹得雍京皆知,即是到了陛下那里……也会怀疑是咱们污蔑他,公报私仇!”
那个年长一些的幕僚则是与他辩了起来:“那又如何?我们要的只是陛下对他疑心,这事儿一提出来,陛下哪里会不怀疑他?”
“先生忘了?赵谨他几时说过,这事是他提前知道了,或是查出来了?”
“这……”
“赵谨可是对外都称是:常治的人告诉他的,他以为是挑拨离间,亦是不信的,之所以会怀疑,只是根据常治的人所说……演化而来的一种推测!”
钟国公明白,这一计又不成了,低咒一声:“这小子太……阴险了!”
“那些个言官,有很多和邕亲王交好,也会帮着赵谨开脱,结局,只会让陛下以为……咱们是没安好心,拉拢不成就要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