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的谋士也是眼睛一亮,上前一步:
“国公爷,属下最近也打探了,赵谌在后梁被人看管的死死的,这十四年来,出府的机会都极少,自是没什么见识的。”
“那学识呢?”
“学识更是不必说了,日夜想着保命和怎么讨好连丹君那个女人,少遭些罪的人,能有什么学识?”
那年长的提出了不同的观点:“我可是听说了……他身边的韩元白,学识渊博。”
“先生,即是有学识,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又能有何用?”
“这倒也是!”
“没上过战场,又软弱之辈,怎能躲得过……刀剑无眼?”
那年长的幕僚点了点头:“嗯!”
“再者说了,即是杀不成他,也要让他落得个贪生怕死的鼠辈之名,陛下自会嫌弃了他。我们到时候……杀他还是留他,岂不是易如反掌?”
钟国公大喜,拍案道:“好啊!”
“国公爷,属下以为……应该让赵谌往北部边关!”
“为何?”
“一来,咱们与北荻那边……可以好好的联手一次,巩固双方的合作和友谊,二来……”
“怎么?”
“如若赵谌死在了北边,北荻趁机进犯,光禄城出了事,宋定武夫妇因为女儿的婚事,误了国事……可就麻烦大了。”
“说不得,光禄城这样的边防重镇,是要换人的。到时候国公爷可趁机安插咱们的人!”
“嗯,好主意!”
“最不济,也是要让邕亲王府,难上一难的!也好让他们知道,咱们钟家……不好欺辱!”
钟国公一众人自以为是的商量着,却早已经忘了是他们……先对赵谨赵谌下得手。
才会有对方的报复。
而钟国公府的应对之策……完全在赵谨的预计之中。
中计了……还不自知。
同一时间,赵谌在自己的端王府内,禀灯夜读,韩元白进来禀报了一些事务后,就要下去,赵谌叫住了他:
“先生以为,我这个软弱可欺的……可还成?”赵谌是在问,能不能让钟国公府的人相信他真的什么也不懂,性格软弱。
韩元白一捋胡须,笑:“王爷,您……本性纯良,自有福报!”
“哈哈哈!”
韩元白微一揖手,赵谌走到他身边,与他咬起了耳朵:
“先生谬赞了,若论起演技来,宋妧可谓是技高一筹!”
“属下觉得……她亦和殿下相同,本就如此!”相同是指她……也在伪装!
“你也这么认为?”
“此女虽然看上去,年纪小性子张扬,因为赵谨刻意宠着,简直不可一世,常常胡作非为!可最近属下听得她的一些事迹,反而觉得她能屈能伸,做事有理有据,非同小可!”
“嗯,赵伯彦选的女人,总不会是空有其表的凡品!”
“殿下说的是,虽然……她也是绝色佳人!”
“哈哈哈,说起来赵伯彦的艳福……不浅啊!”
“王爷,属下反而觉得,似她这般,也就只有赵谨能消受得起了。”
“呃?”什么意思?
“王爷是要做大事的,似她这般的性子,甚难管教,不适合为后宫嫔妃。连家的……倒是更适合您。”
“连家的……不知还有没有缘份了。”连丹君,赵谌是真心喜爱她的。
“殿下,总会有相见之日的。”
“呵呵,不过先生刚才说起,宋妧这般的性子,我觉得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王爷的意思是……?”
“万中无一的女幕僚,即不更妙?”
“王爷说的是!”
二人打趣过宋妧后,赵谌问了句:“先生以为,钟家会信吗?”
“属下有八成把握!”
“嗯,其实我觉得你二人联手,此事大概是能如愿的。”
“殿下静观其变即可。”
第二日,不是朝会,钟国公是要去政兴楼官署处理政务的。
钟国公在国子监任祭酒,另外又是户部尚书,他这个尚书基本不管政务,由两名户部侍郎共同处理户部的事务,类似于宋妧前世的常务副总的职务。
偶有二位侍朗不便处理,或是意见有分歧的事务,会来请示钟国公。
话说回来,钟国公这个一把手,对户部的事情也算是了如指掌,也常会给自己势力方的……开个绿灯,好在两位侍郎也不曾多言。
钟国公端坐在官署自己的位置上,思量着赵谌的事情,他觉得:钟府里那年轻的幕僚说得极对,定是赵谌那小子,在延庆帝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才使得延庆帝对自己疑心了。他再装装委屈,诉诉苦,又是质子归来,在朝中无根基,无依无靠,向延庆帝大表衷心,才能得了延庆帝的青眼,又是封王又是兵部尚书的。
所以……他想着,自己应该到延庆帝面前诉诉苦。
就像那幕僚说的……给赵谌栽上一顶意欲拉拢他的帽子。
想到这,他便拿出一份早就拟好的奏疏,出了政兴楼,向后面的文德殿而去。
钱松茂让他在院子里候着,自己则是进得殿内,双手抱着一根拂尘,轻交于小腹前,微躬着身子,半低着头,轻声的似在询问:
“陛下,钟国公来了。”
延庆帝正在执笔练小楷的手,连半丝停顿也没有,甚至连头都没抬:
“说是什么事了吗?”
“未曾。”
“让他进来吧。”
“是!”
一阵湿冷的寒风裹挟着风雪,跟着钟国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