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四晨起,皇后正亲自为延庆帝打理衣装,延庆帝享受着这如同平常百姓家的日常。低头看着在眼前忙碌的皇后,心想有妻若此,三生有幸啊!
三十几岁的人,容色依旧,风情无两。
人又能干,才学斐然,又把孩子们教育的很好。呃,赵缨那个臭丫头却是个例外。这不,想着想着,这臭丫头的消息就来了。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刚才长公主殿下派人传信过来了,永乐候府的老夫人一个时辰前没了。”
“这丫头是如何打算的?”
“回陛下的话,臣妾也不知!昨儿在这哭了半晌,府里就传信说那老夫人不行了,让她赶快回去了!所以也没顾得上问她!”
“哼,不必管她,她这脾性是该改一改,不管是丁忧也好,亦或是去抗击后梁,都不失为一个磨磨她性子的好事情!”
“陛下,她是毕竟是咱们的女儿,昨个儿她哭的臣妾心里针扎的一般难受,何必……”
“你呀,该舍得还是要舍得,如若不然指不定以后捅出什么乱子来,到时候该如何收场?”
“陛下说的是!”皇后也不好在争取,便不再争辩。
“你且放宽心,儿孙自有儿孙福,此事我会处理,她再来你不必理会便是。”
延庆帝说完便出了仁明殿,回了文德殿的书房,坐着坐着就琢磨着有些不太对劲。
“松茂。”
“老奴在!”
“你说,这诚儿、谌儿如此懂事,唯有缨儿如今这副样子,皇后……”
“呃,长公主殿下懂事知礼,容貌端庄,……”
“咳……”延庆帝长长了咳了一声,以示提醒。果然,钱松茂止了声,小心的看了延庆帝一眼后,小声的开始告罪,什么不敢妄议皇后娘娘和长公主啊啊,不敢得罪妃嫔啊,直说的延庆帝不耐烦了打断了他的话:
“恕你无罪!”钱松茂心想:好嘞,等的就是您这句。
“哦,老奴觉得和皇后的关系不大,这全天下都知道继母难为!”
“怎么个难为法?说来听听?”延庆帝文韬武略,只是对这些事不太在行。
“陛下您想啊,这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打也不是,罚也不是,骂也不是。会被人说是苛待继女!”
“一味的宠着护着,又难免有人疑心继母是在捧杀,没安好心。放任不管的话,长公主殿下若是捅了娄子,又不好收场。”
“再说这管教孩子,这说的深了,孩子难免会有怨气离了心。说的浅了,又不起什么作用。”
“无论怎么做都是不好做的周到妥当的。”
“长公主性子倔强,皇后娘娘一个处理不好,母女二人就会起了矛盾。这宫里说不得哪一位借着这由头,到得您跟前儿参皇后一本,一回两回您不信,时间久了怕是也会心有怀疑。”
“嗯,是这么个理儿。朕也知道她难做,不过这缨儿实在是……”不明事理。
“陛下,依老奴看,这皇后娘娘当年是您自己个儿瞧上的人,风评也不错,这品行定是差不了的!能把长公主约束成现在的这副样子也实属不易了,换一个都做不了这么周全!”
“这话怎么说的?”你没看着她自己出去瞎跑找男人、为夫君请封安乐候等等一堆不知好歹的事吗?
“您想啊,长公主小到大可曾和您或是宗亲报怨过皇后娘娘待她不好?再者说就算小时候不懂的这些后宅的手段,长大也该明白几分了,这些年她也并没有和皇后娘娘生份了,反而是越长大越亲近。咱们长公主您还不知道吗?聪明着呢,是好是坏分得清楚的!”
“这倒是实话,徽儿的品性确实不错!缨儿也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敬重她母后。”
“长公主再怎么不是皇后娘娘亲生,这日日养在身边也会随了些咱们皇后娘娘,错不了的!也就这亲事上有些……”离谱,但是他一个从三品的内监可不敢说出来编排正一品长公主的话。
“也就是一些小女儿家的一些心思罢了!这要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没这个胆量,还不是您这个当爹的给她壮了胆子?”钱大总管拐了个弯,给了长公主也就是给皇上找个台阶。
对于找台阶这事先搁一边,他这个做陛下的老爹也确实有些不周到:
“也怪我,心疼她从小就没了亲娘护持,太过纵着她了!”
“不过你有一点说的对,缨儿其它方面倒还是不错的!”
他的女儿能差的了吗?虽然她是先皇后所生,脑子没随得上现在的皇后这般管用,倒是很多事情也是不差的。
看到了吗?这当爹的再生气,也是自家的孩子好。
“这足以证明皇后娘娘的管教还是很尽心的!”皇上一听觉得甚是有理,不住的点头。
“再者说,永乐候府的这档子事,搁谁身上不着急?那些外命妇和诰命夫人就没有不担心的,只有长公主有这便利可以求到您这来,她要是如旁人一般求不到,自然也不多想了!”说白了,这回和上次一样,还是你这当爹的好使呗,别人家孩子能跟您家孩子比吗?
不得不说,这马屁拍的,句句到位。说得延庆帝心理那叫一个舒服,也就不气了。
心下想着:朕也知她不易,但是她这性子确要管一管,暂且不理她这档子事。是丁忧还是出征后梁自己选一样吧;这也是他作为父亲最大的宽容了。绝不允许赵缨再胡闹了。
可是赵缨却不明白延庆帝的一翻苦心,只一心以为她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