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凌薇纵是有些疾言厉色,但是心中仍然忍不住慌张,她的预感……一向很准!
她瞅了瞅身边的宋定武,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些安慰或是鼓励,可是宋定武亦是察觉到,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宋定武紧张的站了起来:“世子……有话不妨直说!”
赵谨也站了起来,向夫妻二人一个长揖礼:“接下来,还请二位将军能耐心的,听小子把话说完。”
“你快说!易儿到底怎么了。”
赵谨就把宋易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夫妻二人。
最主要的是,强调……宋妧守孝几个月,穿素吃素。
而且因为此事,还造成了身子的亏损。
刘凌薇如遭雷击,木木的转头看向身边的宋定武:“我们的易儿……没了?”
宋定武心中也是万分悲痛,可是见得刘凌薇这般,强忍着思绪,想要安抚她:“夫人……”
刘凌薇回过头,看向站在对面的赵谨,小心翼翼的询问:
“世子……你不是诓骗我们的吧?”
赵谨垂首一揖:“小子不敢!”
宋定武也有些慌张了:“世子,不是一直都说……易儿被陛下保护起来了,在隐秘的地方养伤吗?”
“二位将军,是宋易……要用自己的神魂,护阿钰最后一程!想让世人以为他还没死,双子是他并非是阿钰!”
刘凌薇突遭噩耗,经过再三确认后,整个人都崩溃了,凄凉的尖叫出声:“啊!”
宋定武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即是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的,也有些受不住了,鼻头酸涩,强忍悲痛:“世子,我儿……现在葬在何处?”
赵谨面有愧色的,略一低头答道:
“我亦不知,陛下……不许祭奠!怕世人若万一知晓后,再害了阿钰的性命!”
其实赵谨是知道宋易埋在哪的,可他……选择了保住活人的命,在宋妧的身世曝光前,他不会让宋家任何人知晓,以免宋家人忍不住去拜祭,走漏了消息,为宋妧招来杀身之祸。
夫妻二人闻言,抱头痛哭!
痛失爱子,连死都不能祭奠啊!
赵谨抬了抬手,想劝几句,可是这丧子之痛,该怎么劝?最后也只是微一拱手:
“二位将军……还请节哀吧!”
宋定武大声的哀叹:“世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刘凌薇死命的握着宋定武的手,悲戚的说着:“却又不能祭奠,这叫我们如何能节哀啊!”
赵谨也只能……搬出来个更苦的劝着:
“宋将军,我自是知道这苦楚,何况这白发人送黑人的,也不止您呀!陛下何尝不是……?”
宋定武听闻太子赵诚之死,也觉得确实如此,含着眼泪道了句:“苦了陛下啊!”
“宋将军,您与昭武校尉只是不能祭奠,可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自是不能如二位这般放声痛哭,陛下要稳定朝局,不能因此乱了江山!要照常上朝下朝,处理国事。”
宋定武点了点头,刘凌薇还在不停的抹着眼泪,赵谨赶紧劝着:
“太子殿下……陛下又是精心培养,寄与厚望的。这苦楚不比二位轻啊!”
“我大晋,这是遭得什么难啊!”
说着夫妻二人,又是好一顿哭泣,赵谨也只能是陪着,不好多说什么。宋定武到底是个爷们,哭了一会儿后,压下心中的悲伤,他瞧了瞧身边的刘凌薇,牙齿紧咬着下唇,唇瓣都能看见丝丝的鲜血,遂而双眼通红的望向赵谨:
“我家阿钰重情重义,她是不是……因为……因为易儿的死,自责万分,一病不起了?”
“也算是!”
“世子这是何意?”
“还有……则是因为钟家……向常治通风报信,使小子被后梁围剿,差点客死异乡,阿钰硬扛着……易公子出事的打击,为小子奔波,意要救小子的性命。”
赵谨说完就单膝跪地:
“是小子无能,累得阿钰遭受如此重创!”
“二位将军,是小子的不是,您要打要罚,小子都认!”
刘凌薇抹了抹眼泪,苦笑着:“罚?”
“是!”
“怎么罚?”
“阿钰救你不应该吗?你这些年,救过她多少次,帮她多少?”数都数不过来。
“我……”
“你当我们夫妻二人,是那等自私自利,蛮不讲理之辈?”
“是小子……想岔了。”
“我只是可怜我家阿钰,一个姑娘家,小小年纪,却要承受此等苦楚!”
“夫人……”
刘凌薇站了起来,慌乱的到处看着,喃喃自语:
“这都怪我啊,我非要当什么女将,我不在她身边,她才……都是我的错啊!”
“夫人,这不能怪你啊!”
刘凌薇拉着宋定武的手:“夫君,你说易儿的死,是不是也是我的错?”
“不,夫人,这都是常治那个狗东西的不是。”
“不!是我的错,是我要把易儿过继到将军府!是我!都怪我!”刘凌薇几近歇斯底里。
“夫人,这……又从何说起?你这是何必啊!”
刘凌薇恨恨得说道:“将军府杀戮太重,合该绝嗣!”
“夫人!莫要说这等大逆不道之言!”这么说将军府,还不如直接说是陛下让将军府杀戮重,这岂非是忤逆大罪?
刘凌薇愣愣的看向宋定武:“我……”
“阿钰还活着,我们总要为她想一想啊!”
刘凌薇的脑子顿时也清醒过来了,她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