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从雍京开始,岳家巷的粮行陆续的开始传出来有问题。有的是度量的有问题,有的是质量有问题。
老百姓买粮买米,发现里面不同程度的混入了麸糠,粗粮多混一些,细粮少混一些。区别就是一个是给人吃的,一个是给畜牲吃的。
有的以为是米里有杂质,不干净。
有些百姓当场没有发现,回到家发现了,和左邻右舍的唠叨着,这样一来,岳家巷米铺的名声,就坏了。
有的则是当但是有细心的发现了,当场质问了起来,双方发生了争执。
还有的不服气的,带着米回来算帐,也加入争执的行列。
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这种事常有发生。
可是……竟是岳家巷的铺子打伤了几名百姓,这下子百姓可不干了,叫嚷着:
“还反了你们了,咱们到官府说理去!”
“坑完了宝璋郡主,还要坑老百姓,简直没良心。”
“百姓们累死累活,一天赚那几个钱,你们也想贪占。”
“就是,也忒狠了。”
说着一群百姓拖拽着岳家巷米铺的人,往顺天府走,那些伙计掌柜的几次想要挣脱都不成,到了顺天府门前,好么,哪是一家岳家巷粮行的事儿?
门前好些个岳家巷米铺的伙计掌柜都在,有的甚至都挂了彩。
这样的情形,刺激得在场的百姓们大声斥骂,岳家巷的伙计们时时伴有推搡,场面一度失控陷入混乱。
顺天府尹带着衙差出得门外,一声令下,把岳家巷的伙计掌柜们,同百姓们分开了,府尹大人招呼着众人进了顺天府,大门也没关,此等大事,公开审理总是要好一些,一是防止岳家巷的人寻人托他偏袒,二是防止百姓们疑神疑鬼的,胡乱猜测他这个父母官不公正。
到了公堂之上,百姓和岳家巷的人像是斗鸡似的,互相恨恨的瞪视,一言不和就能动手的样子,府尹大人拍了惊堂木,大家这才勉强收了火气:
一个汉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府尹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这些穷苦百姓主持公道啊!”
“府尹大人,小人们冤枉啊,往常卖得米粮都没有问题,怎地就最近发生这样的事了?”
“府尹大人,他们就是在狡辩!”
“府尹大人,小人不是在狡辩,说不得是这些刁民合起伙来,陷害我们。”
“就是,欺负我们岳家巷的大老爷进了大理寺,想来占便宜。”
“你胡说!一定是你们看岳家巷的岳大老爷进了大理寺,没人管你们了,你们想捞黑心钱。”
“我们没有大老爷,也是有家法在的,祖宗家训一直挂在祠堂,哪里会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接了话茬:“你们那祠堂能摆多久还不一定呢,说不得要诛连!”
“就是,我看你们是为了逃命,攒黑心钱!”
“你胡说八道!”
“……”
“……”
公堂之上,又是一阵沸腾,府尹大人终于体会到,这个雍京的父母官儿,难做!
天子脚下的百姓,伶牙俐齿,头脑清晰,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现在就成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无奈的一拍堂木:
“咆哮公堂成何体统?”
众人一见府尹大人沉了脸色,一个个的很怕吃顺天府的板子,全都老实的跪着不敢多嘴了。
府尹大人见都安静了些,指着一个带伤的问道:“你是哪一个啊?”
“回大人的话,小人是相国寺那处岳家米铺的掌柜的。”
“嗯,你可知掺假之事啊?”
“小人不知。”
府尹大人故意提高了音量,意在吓他:“嗯?”
“小人一直遵纪守法,未曾做过这样的事。”
“那是你们的东家吩咐下面的伙计干的,你不知道?”
“大人冤枉啊,我们东家哪里会这样做呀,我们岳家大房一向都最重信誉的。”
这时一个妇人猛的转过头,隐约的都能听见她脖子扭得咔咔作响,啐了他一口:
“呸!你们还最重信誉?”
府尹大人一撇过头,对于这种粗俗的行径感觉很无奈,最终还是喝斥了句:
“你说话便说话,这般像什么话?”
“大人,实在是小妇人气不过,他们岳家巷圈了雍京好些商户银钱,都赔得血本无归的事,哪个不知?这样的人家重信誉?”
“呃……”好有道理呀。
“大人冤枉啊,做生意哪有不赔的啊,这也是我们大老爷,没经营好的缘故啊。”
那妇人抬起手指着那掌柜的,大声喊道:“你胡说!”
府尹大人借着阳光瞧见,那妇人这三个字一出,唾沫横飞呀!他这个读书人,面对这种场面,感觉甚是无力!
“按你这说法,宝璋郡主向你们岳家巷讨公道不对了?”
“她……她分明是……”
“她可是陛下亲封的三品郡主,你敢编排?”
“呃……这……”
“分明是你们坑人在先!”
“大人冤枉啊!”
“你冤枉什么?堂堂的郡主你们都敢欺辱,更何况我们这些穷苦出身的小老百姓?”
“你……你这是无理乱辩,米粮的事和郡主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你们岳家巷的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这位娘子说的没错,大人,他们把郡主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我们这些没权没势的?”
这位妇人一见有人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