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珠摇了摇头,好不痛心疾首:“哎呀!昌平伯您急什么嘛,我们也是防患于未然嘛!毕竟您在端王殿下面前,告了我们世子妃的黑状,有些事……还真不好说!”
吃瓜群众疯狂帮腔:“这位姑娘说的有道理。”
“没错!”
“防着点没错,昌平伯身正不怕影子斜!”
“……”
此时此刻,昌平伯深感没银钱的无力感。
佩珠满脸堆笑:“昌平伯,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你还是尽早签了这契约吧,您解了难处是好事一桩。”
“我们王府也省得落个欺压您府上的名声!”
“以后,我们两家还是要来往的。您跟我们王爷,同殿为臣,还是要以和为贵!”这是典型的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昌平伯见佩珠给了他台阶,他冷哼了一下:“既然这样,本官就勉为其难,领了你们的好意。”
众目睽睽之下,昌平伯签了……卖府契约。
对,没错,卖府!
一个多月后,赵谌终于登上了帝位,史称建元帝。
这一年,也就是建元一年。
赵谌登基后,三件大事。
第一件,处置反贼左相于家。在赵议畏罪自裁后,于家三族之内,成年男子全部斩首,成年女子流放,未成年的无论男女,全部罚入官奴,永世不得赎身。
而反贼赵议这母宸妃娘娘,也自缢于凝和殿。
说是自缢,其实这件事众臣子心照不宣,许是谁下得手吧。不过,一个后妃的死,谁又会关注?
这样大开杀戒,在雍京,多少年未见了。
上至勋贵,下至庶民,在不清楚赵谌脾气禀性的情况下,无不小心翼翼的,怕自己一个不慎,被杀了祭天。
第二件事,封了连丹君为皇后,尊钟静徽为太后。钟静徽穿着太后的朝服,跪在赵家的皇室宗祠内,行了册封礼,在一众宫人陪伴下,缓步走回自己新的寝殿:慈明殿,心中百感交集。
“朝露,哀家终于熬出头了。”
朝露稍稍落后她的位置,扶着她的手,抹了抹眼睛:
“娘娘,这么多年,您……真是不容易啊!”
“是啊,这么多年,我的身边只剩下你了。”她曾经的爱人,延庆帝先一步离她而去。她敬爱的祖父去世,母家覆灭,父亲归隐不见了踪迹,她的长子被毒害,最近她的长孙也因病去了,儿媳妇羸氏也因为受不了痛失爱子的打击,跟着去了。
“娘娘,晚湘姐姐,不知何时会跟着小殿下回来的。”
钟静徽看向远方的天空,喃喃自语:“但愿我的孙儿啊,是个有福报的。能够平安归朝。”
“臣妾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钟静徽一看眼前蹲跪于地的,是当年的路昭容,现在的路太妃。
“路太妃起身吧。”
“谢太后。”
太后走上前去,拉着刚起身的路太妃,一路向前走:“宫里头,咱们这些老姐妹,也没剩下几个了。到今天,还能有你陪着我。”路太妃全力助赵谌上位,钟静徽是领情的。所以好些妃子入了宗庙出家为尼,偏偏路太妃可以留在宫里安享晚年。
“太后客气了,都是自家姐妹。”
“是啊,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
“路妹妹可有去看过海才人,不知身子好些没有?”
“姐姐,妹妹我刚去看过了,还是老样子。”
“哎!想当年,她花儿一般的年纪进了这深宫,如今却是这般光景。”
“姐姐说的是啊!世事难料啊。不过妹妹觉得,这宫里头,好多年没了热闹了,也是该进一些新人了。”
“路妹妹,这些年我也累得慌,不想多操心了。他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我们这些老的,还是不要多插手,左右陛下也年轻。”
路太妃微微一笑:“姐姐说的是,我瞧着皇后娘娘是个有主意,这些事想必是心里有谱儿。”
“嗯,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两个姐妹携手走了一段路,说说笑笑,后来各自回了宫。
自有人将这些事告知了李进康,李进康进了文德殿后,瞄了一眼连丹君:
“陛下,太后娘娘……”陛下给个指示啊,皇后娘娘能不能听啊!
连丹君很识趣,给赵谌福了福身:“陛下,臣妾想着宫里还有事……”
赵谌未从奏疏中抬起头,只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无妨。”
李进康乖乖的,将刚才太后和路太妃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赵谌,连丹君习惯性的带着微笑的面具:“母后说的是,陛下是该……充实一下……后宫了。”
赵谌从奏疏中抬起头,向李进康挥了挥手。李进康带着宫人,有序的撤出了大殿。赵谌转头看向连丹君,神色间带了几分戏谑:“即是不甘愿,为何要勉强?”
“陛下,这后宫之中,总不能……只我一人。再不甘愿,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为什么不能你一人?”
“陛下,这如何能行?不为别的,单是这稳定朝局一条。亦是要迎那些女子入宫的。”
“即知这般,何苦烦恼?”
“我……”
“你什么?”
“臣妾不想和别人分享阿谌!”
“呵呵呵。”
“陛下这是在取笑我吗?”
赵谌站了起来,揽过站在他身侧,为他研墨的连丹君:“傻君儿,迎一些女子入宫或无可避免,可是……谁也不能撼动你的地位!”
“陛下明知道我只是喜欢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