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伯一惊,立刻起身绕过了桌案,刚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候一队宫人走进了屋,领头的还是海子。
昌平伯不再拿乔,而是端庄规矩的给海宫行了一个中揖礼:“海内官我们又见面了。”
不曾想海子根本就没给他还礼,偏着头,半抬着下巴,双手抱于小腹前斜了他一眼:“昌平伯,陛下有请!”
“呃,不知……”
“昌平伯这话问的,咱家怎知陛下的心思?”
“这……”
“快着点吧,让陛下久等总是不妥!”
“请内官容在下换了衣裳就过来。”
“不必了,宫里面什么都有。”
“这……不好吧,未免太过失礼……”
“你怎地如此啰嗦?”
海子也懒得和他多废话,转身而走,他带着的几个小黄门立刻走到昌平伯面前,向门口的方向伸出手:“昌平伯,请吧!”
昌平伯看着这阵势,心知肚明是来者不善,可是他却束手无策,没有人能施以援手。此时此刻,他猛然发现……自己在巍巍皇权面前,p都不是。
昌平伯离开后,府里乱成了一团。
老夫人被宋妧气得险些中风,这才缓过劲来,脑袋上还缠着头带,听着昌平伯夫人的哭诉,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母亲,您倒是想想办法啊,内官只说让夫君进宫小住几天,可是……又没说什么缘由。”
老夫人有气无力的说:“拿我的牌子,托人到宫里打探一下吧。”
“老夫人,现在新君即位,宫里的老人都换了不少,一个个都怕行差踏错,惹恼了陛下,哪里就敢随便递消息出来?”
“那就塞银子!”
这时候昌平伯的长随小厮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见着一屋子的女眷也只是匆匆的行了礼,附到老夫人耳边:“老夫人,怕是伯爷此处,和赵议有关啊!”
老夫人的心咯噔一下:“何以见得?”
“小人刚才整理伯爷的书房,发现了这个。”
小厮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交给了老夫人,老夫人立刻接过,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老太太的屋里乱成了一片,呼天抢地的:“老夫人,您醒醒啊!”
“老夫人!”
“快请郎中。”
“这天杀的宋妧。”
“……”
那小厮眼疾手快的拿过信件,揣在了怀里。昌平伯府人走了过来:“那是什么?”
“回夫人的话,是伯爷留给老夫人的信。”
“拿来!”
“这……”
“快点。”
小厮没办法,只得交了信件,昌平伯夫人看完之后,也觉得天旋地转,但她到底年轻和,晃了晃脑袋,握紧身边婢女的手,勉强稳住了身形:“这!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伯爷进宫去之后。”
“你赶快到……到府外看一看!”
“夫人,看什么?”
“有没有殿前军,有没有莫名多出来的人,似是在盯着咱们!”
小厮的瞳孔一缩,明白了夫人的意思,立刻撒丫子跑了出去。昌平伯夫人在外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思索着对策。
屋里闹哄哄的,都在为老夫人操心,可是没人知道伯府大厦将倾啊!
不多时,昌平伯的长随跑了进来:
“夫人,您料想的不错,外面多了好些生人。还有一队一队的殿前军,在咱们府上周围。”
“各个门都有吗?”
“都有!看得死死的。”
昌平伯夫人浑身突然松了劲,绝望的靠在了椅背上,闭着双目,喃喃自语:“伯府要完了!”
正在这时,郎中从屋里走了出来,对着昌平伯夫人一揖:“夫人!老夫人缓过来了。”
昌平伯夫从机械的应着:“哦,我这就去看看。”
“夫人,老夫人虽然缓过来了,可是神智不清,怕是要……糊涂些时日了。”
昌平伯夫人的头从椅背上抬起来:“老夫人……糊涂了?”
“是!再受刺激怕是要……”像宋妧说的,与老佛爷并驾齐驱了。简单的说……成牌位了。
老夫人在雍京也是有些威望,突然间这根大腿一倒下,昌平伯夫人有些手足无措,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寸啊!
宫里头,赵谌在文德殿的后堂,见到了文昌伯。
赵谌一语不发,手指一下一下的缓缓的敲击着桌子,手中握着书卷,看得认真。李进康站在赵谌的身边,时不时的溜一下昌平伯,看他乖不乖。
文昌伯垂首立在殿内,一言不敢发,手心里紧张的全是冷汗,心里止不住的琢磨着赵谌是打的什么主意,他猜得到大概,可是他却不敢说,说出来……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可是就这般站着,也不是回事啊!他左思又想仗着胆子出了声:
“陛下!”
赵谌从手卷中抬起头看向文昌伯:“哎?进康,文昌伯怎么还在这?”
“呃……陛下,是小人疏忽了。”赵谌虽然刚才什么也没吩咐,但是认错还是有必要的,这是做为御前近侍的基本功,呃……已经安享晚年的钱松茂教他的。
“嗯,你也事情多,许是忘记了。”
“谢陛下体谅。”那么,您到底想怎么玩?给小人个提示行吗?
“带文昌伯去休息吧,莫要在这里站着了。”
“是。”
李进康双手交握在小腹前,抱着一根拂尘,走到文昌伯面前:“伯爷,跟我来吧!”
“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