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内监禀报完之后,呈了奏疏,迅速的溜了出去。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常凌还没等众臣子说话,他大怒道:“袁家果然和常治勾结在一起了!”
底下跪着几名老臣,也觉得……这奏疏来得太巧合了,内容……竟像是商议好的一样。
袁家的奏疏上说:有病不能回京,亦不能很好的戍边,为免贻误军情,还望陛下派一名得力的武将前去,与袁家长子一同戍边。
看样子,像是服软了,变相的交了兵权。
问题是,西南边关,环境太苦了,常常粮草不济,军士们很多时候都要自己解决温饱问题,没人愿意去。当然也不是常凌不给军饷,实在是后梁自从和大晋,生了矛盾又割地赔款以后,国库空虚的要命,拿不出银钱来给西南边关。
这么艰苦的军营,哪个愿意去?
而且……西南边关大仗小仗不断,新派一位将领,不熟悉地形,不熟悉敌军,大约是要去送死的!
还有……袁家在西南多年,树大根深,派将领过去,又能如何?不听袁家的话,随便一场战事,就能送了这将领的命!
这样的奏疏,不免让常凌以为……袁老将军这是在变相的要胁他!
意思就是:你舍了我们袁家,西南边关的烂摊子,没人接了!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
也不只是常凌,几个臣子们也这么想的。
而再看常治的奏疏,就更奇葩了。
奏疏上说:常治以个人封地,为袁老将军担保,力证其绝无贰心,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现如今,袁老将军病重,不能统领兵马,行军打仗。其长子只怕一人独木难支,如若陛下没有可心的将领派出去协助袁老将军戍守边关,常治愿从其军营中调配几人前去,一解陛下之难!
两本奏疏,交相响应!
想替袁家辩解都不行。
而他们都不知道,这是百里蓬给常治出的主意,要拉袁家加入他们的阵营,就得制造各种机会,让常凌不断加深对袁家的怀疑,最终逼得常凌对袁家出手,常治出手相救。
所以……今天这凑巧,是刻意为之。
首先,常治派人和袁家游说,告诉他们上一封称病诉苦的奏折,这样一来,陛下会顾及西南边关的情况,暂时放袁家一马。
然后,常治再给打打边鼓,如果陛下执意为难,常治愿献出奉地的税供给陛下,力保袁家平安。
袁家走投无路,只得同意这法子。
所以……才有了两本奏疏的交相呼应。
然后,常治派人守在宫门前,专门等袁家的奏疏,一起送上殿去。
袁家冤枉死了,很不幸成了两党相争的重要筹码!
常凌破口大骂:“这个老东西!真是妄为人!”
“陛下息怒。”臣子们也说不出来什么。
“息怒?你总让我息怒,我如何能息怒?”
那个和袁家有过节的臣子昂着头,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陛下,臣早就说过,袁家不忠!”
“你莫要说些没用的,想想办法才是关键!”这家伙,惯会点火。
那臣子摸了摸鼻子:“陛下教训的是。”然后自动静音了,他只会挑拨,实在没什么主意。
一名老臣拱手向上:“陛下,臣以为,无论如何现在仍要以安抚为主,其它的……就要静待时机。”他实在没理由反对,处置袁家。
“又要等?”
“陛下,忍一时之气,方能成事。再者说,现在这事大家都看着,在风口浪尖上也不好下手。即使陛下您有理有据,也难免被有心人利用,说您刻薄功臣,说不得要失了人心。”什么说不得?到时候,一定会失了民心的,毋庸置疑!只是他身为人臣,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了。
常凌抿着唇半天,脸色十分阴沉,终于是不甘心的吐出一句:“也只有如此!”
“陛下,既然无人可派,不如就下旨让袁老将军死守,断不能让常治占了便宜去。”
“陛下,臣附议!”
这时候那名和袁家有仇的臣子又跟着挑事:“陛下,若是袁老将军因为战事,又起了床,前去迎战了,您再治他个欺君之罪也不迟!”
常凌点了点头,嗯……好主意,装病?希望这个老东西能一直装下去,失了城池要问斩,被发现装病,即是欺君之罪,一样要问斩!
这边袁家的事才想出了解困之法,常凌刚刚松了一口气,一个小内监匆匆上殿:
“陛下,不好了!”
“哎呀!慌什么啊?天塌了吗?”
“刚才户部来报,北方共二十几个县,多日连降大雨,眼看着要收成的稻子,全都毁了,许是要……颗粒无收啊!”小内监都要哭了,这苦差事怎地就论到他头上了?
常凌激动的站了起来:“奏疏在哪?”
“陛下,还没送到,只是户部去收粮的官员,根据天气情况得出的结论,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消息,还望朝庭早做准备啊!”
“知会下去,五品以上官员全部上殿,临朝议事!”这还了得?后梁的国库捉襟见肘,再禁不起这样的大灾大难了。
这时候一名老臣站了起来:“陛下不可声张啊!会人心惶惶的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了这些?这种事……根本瞒不住的。说不定,已经有知道的了。快去,还站着干什么?”
这一边后梁,乱作一团,大晋的东阳山上,赵谨和宋妧,悠闲的腻在一起。
“谨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