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看着他的小阿钰义愤填膺的样子,温柔的笑了:“小阿钰,你还是我的学生呢,我是不是也要对你的行为负责任?”
秦螓坐直身子,双手捧着他的脸,认真的与他对视:“世子说的没错!”
“万一我……”
宋妧眯着眼睛:“你想反悔?”
“大王这么厉害,本公子哪里敢?”
“哼!”宋妧松开他的脸,又靠进了他的怀里:“你这般笃定绰儿没有危险,可是我……”
“担心百里蓬?”
“是啊!一旦绰儿威胁不到我们,我担心百里蓬这个老狐狸,会不会有一天……杀了绰儿。”
“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也不一定会这样。”
“怎么说?”
“这件事全要看常治的态度了,绰儿一旦没用了,她也就是一个没有娘家支持的可怜女人。这样的女人,杀了又如何?当然了,要是常治不想被绰儿牵绊,也许就会杀了她。只是我猜不可能。”
“不行!我不能赌,我好不容易才换得绰儿能有一个勉强算得上康健的身体,不能就……毁在他们的手里。你是绰儿的哥哥,你不能放着她有危险不管。”
赵谨握住她搭在他肩上的手,叹了口气:“你呀,其实就是关心则乱。”
“就算是好了。”
“再说了,绰儿自己选择这条路的那一天,她就应该明白,她的路可能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而我们是大晋的子民,和她……终究是要各为其主的。”
“谨哥哥,道理我都懂的,可是我……”她趴在他的肩膀上,一抽一抽的,好像……掉眼泪了。
“你能为她一次,能为她两次三次吗?你终究是……不能事事都以她为先的。”
“就算这样,我也不忍心放着她不管,我……怕她会难过。她本来就很脆弱敏感!”
“那你想怎么办?”
“我……帮个忙!”
赵谨抬起她的头,望进她已经聚集了氤氲雾气的大眼,认真的说道:“以身犯险一定不行!”他可不想再失去她,提心吊胆都接受不了。
“我知道。”她为了他和叙儿,也会保重自己的。
“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
约摸半个月后,在后梁的内部政局再一次剑拔弩张时:
“六皇弟,你这般拖延,是不想置我后梁的子民于不顾吗?”常凌是不惜抓住一切机会,要弄倒常治。实在不行,坏他名声,折损他的实力也是要的。
常治在大殿上当前文武百官的面,坦然的上前一揖:“陛下!并非如此,实在是有些事总要等一等,一来是因为两国相距甚远,二来……我们急,大晋不急,这也是人之常情!”
这时候一名言官站了出来:“我看成王爷,就是想拖延。却在这强词夺理!”
常治回头看他,微微一笑:“何以见得?”
“哼!等什么?我们后梁的灾民正在等粮食救命,你却要等一等,你安的是什么心?”
“那依你之见当如何?”
“军法处置!”
“处置了本王,就有粮食了吗?”
“国有国法!”
“这么大人,您可能不清楚,关于这件事,我可是从未立过什么军令状的,何来军法处置?”
这时候一名武将站了出来,向常凌一抱拳,立刻转向那言官,瞪起了眼睛:“你这么着急的要处置我们成王爷,安得是什么心?”
“大殿之上,陛下还在,你这般行径是要吓唬谁?”
那武将继续瞪着他:“我吓唬你了吗?”
“你……”
常凌眼看着又要吵起来,刚想出声阻止,这时候一名内监匆匆上殿:“陛下,前方八百里加急!”
“呈上来!”
小内监匆匆上殿,把一份密报递了上去,他看了一眼今天大殿之上的当值内监,竟是原来大总管身边新晋的红人,小路子。嗯……没错,就是被宋妧改头换面的大晋的内官:禄内官。
常凌打开了密报,一目十行的看完。他眉头紧锁……大晋太阴险了。
常凌将密报传了下去,众臣子传阅了后,一个个的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常治冷笑一声:
“陛下,如今大晋的陛下,已经下了旨意,让在商道上的宋妧放粮了,臣弟的这使命算是完成了。”只是这后果,怕常凌承受不了。
这时候户部的一名官员站了出来:“陛下!赵谌下旨让宋妧放粮,却没规定让她怎么放粮,而宋妧却取了个巧,竟是广发告示,说是大晋的陛下感恩上苍,体恤灾民。为了让后梁的灾民有口饭吃,后梁受灾的灾民,持着户籍,都可以以极低的价格买粮,而且只能在和大晋的互市那座城市买。”
这时候又一个言官站了出来:“这位大人说的不对,密报上说几个边城也会陆续开放的。”
“陛下,这分明是要趁势搞乱我们啊!”
“就是啊,灾民都向边关聚集,容易出乱子啊!人吃都吃不饱的情况下,还管什么规矩礼法?大家蜂拥而上,这中间再夹杂着大晋的探子,说不得就要引起战事啊!”
常凌一听也点了点头,这真是他最担心的一点。如果战事一起……就麻烦了。
“陛下,如此大量的人口流动,势必会造成影响啊!”
这时候后梁的一个武将开了口:“哼!怕什么,我们后梁是有宵禁的,也并不允许人们没有路引的情况下,在各州府乱窜。即使有,这些灾民有何可惧的?出兵便是!”
“陛下,万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