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了几日,正月十四,上元节的前一天。
正午时分,常山郡捷报传回雍京城,连着小胜两场,后梁损失了些许兵马后,挂起了免战牌,闭门休战。
由于未过正月十五,还没有正式开朝,有些品级的朝臣,或是得了延庆帝的旨意或是听闻前方捷报前来道喜的,齐齐的聚在了宫城之内的垂拱殿。
皇上高坐在龙椅之上,向玉阶之下望去,好家伙,乌泱泱的站了一片。二皇子、三皇子得了消息想进宫,却是被延庆帝一个‘未曾开朝,春节已过,无召不得入宫’给挡了回去。
二皇子还好说,三皇子就郁闷了,他阵营里的人在常山郡得了胜,还不让他去恭贺了?怎么他和赵议就成了无召不能入宫的了?合着那些去祝贺的都是父皇要求他们去的?真不知道这是唱的什么戏,不过终究是圣意难违,还是乖乖的回府了。
其实延庆的用意是不想让二皇子来,他算计着左相于大人该为了他那姻亲出手了。
二皇子在场定是要为于家开脱,到时候这场官司波及到他的儿子总是不好的。
至于三皇子,只是不想表现的太明显,他就是个陪跑的,倒霉催的!
“启奏陛下,南北战线全被取胜,真当是普天同庆的大好事呀!”
“微臣建议,明日即为上元节,在庆德门上与民同庆!”
“微臣认为,只是同庆还不够,还应该撒一些花钱才好!
“工部尚书,花钱的数量够吗?”
“回陛下,春节前两个月,工部即开始铸造花钱,春节的时候赏赐各府以及宫中各位主子用了一些,即是城门上撒花钱,如果数量不是过大的话,还是够用的!”
“撒上两次,共出5贯可否够用啊?”
“陛下,如果按照省陌制800文来算,是够的。如果按照足数的1000文,就……,有些紧张!怕是宫中各位主子们的赏赐就要缩减一些!”
“就按省陌制吧!”
“礼品尚书你来处理一下此事!”
“启禀陛下,臣以为边关将士劳苦,近日又接连取胜,当分一些花钱给将士们以慰之!”说话的是谏院的一位御史。
“臣有话要说,洪御史,本来这撒花儿钱就是隔年实行的,去年也已经撒过。工部在铸造时也并不知道边关会起争端,所以这花儿钱的预算明显不够,所以还请陛下谨慎考虑!”
“臣附议文大人所言!”
“臣以为,等边关将士得胜归来,再lùn_gōng行赏也不迟!”
“嗯,爱卿所言即是,此事不急,但也不能让边关将士寒了心!”
“这样吧,户部尚书且备些酒肉先行运送到边关犒赏三军,这年都没过好,算是一种小小补偿吧!”
“其它的就等得胜归来,再行赏赐!”
“臣领旨!”紧接着满殿的官员们一致的:
“陛下圣明!”
“臣有一事启奏!”左相于大人见时机成熟,便站了出来。
延庆帝瞄了他一眼,心道:我当你是真能忍得住呢!不过忍了这许多天没来,也算是有些能耐。一旁的钱松茂一挥拂尘:
“讲!”
“北线支援的魏文亦部大退北荻,本是可喜可贺的好事!”于大人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延庆帝,只见他似是没听到一般,毫无反应。不得已只能自己继续说下去:
“左前锋将军,从六品振威副尉,赫阳城伍家嫡次子伍宁,前些日子因受了旁人陷害,在追击敌军时中了埋伏,身受重伤!”
一名御史似是不解一般的问道:
“于大人,您说的清楚一点,是哪位陷害?”
“呃,是魏文奕魏将军!”
“如何陷害?”
“明知天色已晚,我军不熟地势,却强令命令伍宁冒然追击!”
“可有凭据?”
“当时,军中将士多有听闻,容不得说谎!”
“于相,如果属实当如何?不属实又当如何?”
“属实就当撤了魏文奕的军中职务,枉顾人命,交予刑部按国法处置!”左相于大力义正严辞的说完后,便静立着不动,似是在等待延庆帝的发落。
延庆帝一听,好么,到了刑部还不是他这个左相爷说了算?延庆帝淡淡的看着仍然不说话。
这大殿内静的,众人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见,却没人敢接话。这时候御史台的一个官员见延庆帝是有意冷着于相,心里便似有了底气一般走到了中间:
“于相,您饱读诗书,见多识广,位极人臣,可否为下官解惑?”
“不知道‘临阵换将,兵之大忌’该怎么解释?”这便是赤果果的挑衅了。
“虽有古训,但将领有失,为保我军将士胜利凯旋,这将领也是换得的!”
“换谁好啊?”延庆帝猛然间问了这一句,可给枢密使袁大人吓了一跳。不过到底是两朝元老,没有插嘴继续听着。
于相见此便面露得意,心想皇上看了这么久,还不是得给我这个丞相的面子?
“臣以为,可让卫州府的包郡王府的庶长子,包宏铭接替。”
这便是要安排自己的人手了,即抢功又得了些军权,日后此人在军中升迁也算是左相的门生。
“袁大人以为如何呀?”袁大人听了都要哭了:陛下您一定要拉老臣下水啊?
“呃……,臣以为陪戎校尉包宏铭年纪尚轻,历练不足,不熟悉北部边关地形,一怕不能服从,二怕不能取胜。”
“嗯,有道理,行军打仗不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