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送给你。”傅知行把一个长条形的锦盒递给她。
“什么呀?”晏萩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个单筒望远镜。
“哇哇哇,表哥,你真舍得把千里眼送给潇潇啊?”闵自彰大呼小叫地道。平国公世子在礼部任职,闵自彰知道这可是件稀罕玩意儿,外邦进献过来的,统共也就十个。
“不过拿来给人用的玩意儿,我用不上,送给潇潇,是物尽其用。”傅知行轻描淡写地道。
“潇潇又不出门,,还是送给我吧,我用得上。”闵自彰嘻笑道。
晏萩的小手按在千里眼上,瞪着闵自彰,二表哥是强盗,不要脸,抢小孩子的东西,坏坏坏。
傅知行没说话,冷冷斜睨着他。
闵自白沉声道:“自彰,你好意思跟妹妹抢东西。”
闵自彰见长兄动怒,脖子一缩,“我说笑,我说笑的。”溜到一边去了。
傅知行垂眸看着怀里的小丫头,笑问道:“端午节那天,可能出门?”
“能。”晏萩答道。
“带你去吃好吃的。”傅知行摸着她的头道。
“这怎么好意思。”晏萩眼睛亮亮的,嘴上却推脱。
“不用不好意思,我是你表哥,请你吃东西是应该的。”傅知行笑道。
晏萩舔嘴唇,“是什么好吃的?”她不是吃货,她就是有些好奇。
“到明天,你就知道了。”傅知行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晏萩表示她更期待端午节了。
三人略坐了一会,就告辞离开了。晏萩挥着小帕子,“傅表哥,明儿见。”
傅知行回首看着她,唇角上扬,笑得天光失色,“明儿见。”
三人离开后,郁芳菲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神情已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盯着傅知行,露出一脸痴迷的人不是她似的。当着晏老夫人,她什么都没表露,等午后,郁芳菲凑到晏萩面前,“十二妹妹,我哄你睡觉吧。”
一介孤女寄居在远亲家中,竭力讨好主人,也不过是想让日子好过一些,其实也蛮可怜的,心善的晏十二小姐,决定给她这个机会,“一起睡啊!”
郁芳菲笑,抱着晏萩去了碧纱橱,“表妹这儿有我,你们都下去吧。”
郁芳菲等室内无人了,“十二妹妹,上午来的那三位表哥是哪家的?”
已有点迷瞪的晏萩随口答道:“闵大表哥和闵二表哥是平国公府的,傅表哥是安国公府的。”
“他们多大年纪了?”郁芳菲继续问道,先前觉得晏家兄弟还不错,可见着傅知行,就觉得他更好。
“闵大表哥十五了,二表哥十二,傅表哥十四。”晏萩声音已有些含糊不清。
郁芳菲捏着薄毯,眼中流露出一丝紧张,“他们可曾定亲?”
晏萩猛上睁开了眼睛,“郁表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郁芳菲对上她清亮的双眸,心猛地一紧,“这不是闲聊嘛。”
“不聊了,我要睡觉。”晏萩翻转身子,用背对着她。这位看似清纯如白莲花的表姐,心思还真不小呢,可是才九岁多的人,就想找婆家,是不是太心急了?丈八烛台照不着自己,晏十二小姐全然忘记了她才五岁,就想倾倒傅知行,做女英雄。
等她们小睡起来,家里又来了四位公子,先来的是韦家的韦向铭和韦向钏,后到的是荣王府的世孙唐江和二公子唐泽。韦氏兄弟的母亲是晏太傅的庶长女,当年由晏太傅作主,嫁给新科进士韦宗昌;在晏太傅的提携下,他自己也肯努力,如今已是户部从五品员外郎。
郁芳菲仍然避进了屏风后面,四人中,韦向铭年纪最大,他五官端正,可肤色较黑,还穿一身深绿儒衫,不仅显黑还显老,硬生生看着比实际年龄大了五岁。长相最为出众的是年纪最小的唐泽,他穿着红色箭袖锦衣,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目若秋波,腰间系着白色的玉佩。唐江穿着绀青色锦袍,身材魁梧,浓眉大眼,显得十分的硬朗,据说酷似他的曾祖父老荣王;韦向钏七分肖母,三分肖父,相貌俊秀,文质彬彬,带着一股书生气。
看清唐江的相貌后,郁芳菲有几分失望,年轻的小姑娘,大多还是喜欢温润如玉的贵公子,而不是粗鲁的武夫。
给晏老夫人见了礼,唐泽就喜滋滋凑到晏萩面前,“潇潇,上回送你的面人儿,可喜欢?”
“喜欢,谢谢二表哥,二表哥最好了。”晏萩眯眼笑道。
“我送你的竹雕篮子,喜不喜欢?”韦向钏也凑了过来问道。
“喜欢,喜欢,谢谢二……谢谢韦二表哥。”晏萩头痛,表哥太多也是麻烦事啊。
唐江也给晏萩带来了一个千里眼,“潇潇,明日看龙舟大赛时,可以用这个看。”荣王府得了两个,荣王妃让送一个来给晏萩。
“不用了,我已有了。”晏萩不是贪心的孩子。
“哪儿来的?”唐江诧异地问道。
“傅表哥送的。”晏萩甜蜜地笑道。
唐江微怔,他实在不明白自家这个娇憨的小表妹,是如何入了那个看似温柔有礼,实则清冷疏离的傅知行的眼,连圣上赐给他的千里眼,都舍得拿来送给小表妹。
到了傍晚时分,家中又来了位王族子弟,楚王世子唐祄。晏老夫人面色平静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你们随我一起到门口迎一迎世子。”她从未想过让庶女去做楚王的继室,可这个庶女闺中就与楚王私相授受,闹得满城风雨,最后晏太傅不得不舍了脸面,去圣上面前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