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行和晏同烛进茶楼,要了个雅间,等伙计上了茶水退下后,晏同烛直接问道:“傅表哥,在你的心里,潇潇是什么?”
傅知行不明白他问话的意思,“什么?”
晏同烛微微一笑,“傅表哥,你已十八岁了,不知何时娶亲?”
“有话直说,不必兜圈子。”傅知行脸色微沉。
晏同烛笑容微敛,“傅表哥若是要娶别家贵女,日后,就不要再见潇潇了。”
傅知行唇角上扬,“秉燋,家祖母已和令祖母说好了,等潇潇及笄,安国公府会请媒人上门提亲。”
晏同烛傻眼了,妹妹被定出去了,他这个当哥哥的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岁末,潇潇从温泉庄子回来之后。”傅知行笑道。
晏同烛呆怔怔的,也就是说这位已经是他准妹夫了,他还找人来谈话,似乎好像没有必要了。不不不,还是有必要的,晏同烛严肃地道:“你以后要好好对待潇潇。”要不然,他们三兄弟可不管什么人多不能欺负人,他们肯定会一拥而上揍人。
“珍之重之。”傅知行认真地道。
郎舅两人在茶楼里也没呆太久,喝了半壶茶,就起身结账下楼回家了。傅知行回到家,没啥事;晏家晏同亮和晏同明可是等着晏同烛回来的,一见立刻问:“四哥你和傅表哥谈得怎么样?”
“祖母已和大长公主说好了,等小妹及笄,就上门来提亲。”晏同烛淡定地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晏同亮和晏同明差点跳起来了,妹妹已经被定出去了!
“去年岁末,就是小妹从温泉庄子回来没多久。”晏同烛答道。
晏同明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好像是从温泉庄子回来的第三天,祖母就带小妹去过安国公府一趟。”
原本晏同烛就没质疑这事的真伪,这会子就更确信了;他们三兄弟知道这事了,也代表晏四爷知道。晏四爷完全无法接受女儿被定出去这个事实,跑去春晖堂问晏老夫人,“母亲,您把潇潇定给傅无咎那小子了?”
“是呀,怎么了?”晏老夫人去了安国公府一趟,把小孙女儿给定出去了,正心虚着呢,但是在儿子面前,不能认怂,“无咎是安国公府的大公子,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要人品有人品,要才学有才学,和潇潇很匹配。”
“不是的,母亲。”晏四爷急了,女儿十岁呀,才十岁,不用这么急着定出去啊!
晏老夫人双眼一瞪,“不是什么啊不是,无咎哪点不好?”
“他比潇潇大太多,他这……是老牛啃嫩草。”晏四爷嫌弃地不要不要的。
晏老夫人不乐意了,“你怎么说话的?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老牛啃嫩草?潇潇养得娇,无咎比她大,才能宠着她,护着她。找个和潇潇差不多大的,还得潇潇哄着他,那怎么成?”
“母亲,无咎是不错,但也不用这么着急就定下来,一家有女百家求,还得多挑挑,挑个好的。”晏四爷陪笑道,他为选婿收集来的资料,都还没派上用场。
“我又没说不让你挑,你要是挑得出比无咎更好的,那也行呀。”晏老夫人很淡然地道。
晏四爷就这样被晏老夫人给打发回去了,继续进行他的选婿工程。晏萩还小,亲事也就自家人在意和关注,京中现在各府都盯着东宫。
四月初六,太子妃的生辰,这次生辰宴,她虽没有请太多的人,却单独发了帖子给靖边侯府二房的二小姐邹灵燕、祥忠侯府的大小姐丁香、谯郡伯府的四小姐孙冬梅、礼国公府的五小姐朱雅兰。世家那边则发了林家的大小姐林若澜、李家的三小姐李依淳、谷家的二小姐谷双双和高家的五小姐高琳琅。
“看来太孙妃应该会从这八个贵女中选出来了。”晏老夫人和几个儿媳闲聊道。
选谁做太孙妃,晏家几位太太都没啥想法,谁让家中没有合适的人选,就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那还有啥想头?她们并知道晏芗有这雄心壮志,晏萩隐约知道,但是晏芗如今关在庙里,闹腾不起来,她又何必把这么糟心的事说出来呢?
这一世的太孙妃即将出炉,晏萩不由对前世谁是太孙妃感到好奇,“可惜晏芗不会告诉我,也不知道这世和上世会不会相同,要是一样的话就好了,就能提前去刷刷好感。”
私下嘀咕了几句,晏萩也没太往心里去,带着婢女往学堂去了,今天堂叔祖讲的仍是《二十四孝》,“宋黄庭坚,元符中为太史,性至孝。身虽贵显,奉母尽诚。每夕,亲自为母涤溺器,未尝一刻不供子职。”
此时,东宫内是另一番景象,八个贵女在太子妃的安排下,进到花园里游玩赏花;贵女们相互都是认识的,平时也有几分交情,只是今天是竞争对手,话语里也就难免柔中带刚、绵中带刺。
这个道:“姐姐素来聪明伶俐最得长辈们欢心。”
那个道:“不及妹妹活泼乖巧讨人喜欢。”
这个故作谦虚,“大家别见怪,我就是心思浅薄藏不住话。”暗指其他人心思深沉守口如瓶。
那个佯装天真,“我这人天生耿直,实话实说,总是管不住这张嘴。诸位大人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
唇枪舌剑,字字犀利。
这些贵女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在不远处的假山的凉亭内,坐着两个拿千里眼,在观察她们的人。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余皇后和澄阳长公主。
看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