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身体康健,至少还能在位十来年,楚王根本就没想过他会主动禅位,即便他先前隐约觉得父皇给太子的权利过大,却也没想过父皇会这么做,暴跳如雷,“该死!该死。”也不知道是在骂圣上,还是在骂太子。
“道长,这件事,你为何不提前告知?”唐衸不快地问道。要是早知道这事,他们也好使手段阻拦,不会如此被动。
“世子,非是贫道不说,而是太子气数未尽,天意如此。”冲虚道长也不明白前世没发生的事,今生怎么会发生;但他绝对不会在楚王父子面前表现出来,仍然摆出世外高人的姿态。
“若是都依天意行事,那还夺什么位?”唐衸气极败坏地道。
“世子,稍安勿躁,一切皆有定数,如今时机未到,贸然行事,只会前功尽弃。”冲虚道长安抚他道。
唐衸冷笑,“时机未到,时机未到,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等新帝登基,把位子坐稳了,我们再想动手,就难上加难了。”
冲虚道长掐掐手指,道:“禅位大典,就是动手的好时机。”
楚王哈哈一笑,“在禅位大典上起事,杀了太子,让父皇禅位给本王。”
“王爷英明。”冲虚道长总算把楚王父子给哄住了。
这时楚王的几个心腹幕僚来了,给楚王父子见了礼,就开始商谈调集人马进京一事。
楚王府这边的动静,东宫那边暂时不得而知。到是太孙妃有好消息传出,她怀孕三个月了,这事把楚王气了个仰倒,他只有一个儿子,太子有四个,现在太子要添孙子了,他儿子还没成亲。
不行,他得让儿子娶妻,赶紧生孙子,孙子这辈,他绝对不能再输给太子。楚王进正院找到正在试穿新衣的楚王妃,“你立刻办个赏花宴,把名门世家的小姐都请来。”
“做甚?”楚王妃不解问道。
楚王双眼一瞪,“做甚?你是怎么当母亲的?儿子都多大了,该成亲了。”他怎么娶了这么个蠢货?
“是你说儿子的亲事,由你作主的。”楚王妃嘀咕道。
楚王一拍桌子,“我又没让你作主,你从中选出几个合适的,本王会从中择一个最合适的配给衸儿,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楚王妃答道。
事情说完了,楚王抬腿要走,楚王妃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王爷,留下来吃晚饭吧。”然后就可以留宿了。
“本王还有事。”楚王扯出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稍后,楚王妃知道楚王进了那个歌女出身的夫人院子里,气得咬牙切齿,恨恨地砸了一套茶具泄愤。
第二天,楚王妃以高城县主的名义广发请柬,晏府没有一位小姐收到请柬,按理说,晏家是楚王妃的娘家,不管怎样,都应该送请柬来,可楚王妃就是这么的任性。
对楚王府不送请柬来,晏家的小姐们表示,她们一点意见都没有。尤其是晏萩,就算收到请柬,她也去不了,她得腮腺炎,上午练字时,觉得头晕晕的,不停地打呵欠,“这马上就到初秋了,怎么反到夏困了。”
吃过午饭,赶紧上床歇午觉,一觉睡醒,发现还是不舒服,整个人没精打彩的,甘草伺候她漱口时,“小姐,你的左边脸颊怎么肿起来了?”
晏萩伸手摸了一下,好痛,拿过把镜一照,“去请大夫,我得病了。”
大夫还没请来,南平郡主先来了,一看女儿,“哎哟,我的乖乖,你得痄腮了。”
痄腮,中医病名,相当于西医学的流行性腮腺炎。晏萩皱眉,她记得这病是六七岁儿童易得的病,为什么她快十三岁了,会感染上?而且这几日她又没出门,怎么会得这病呢?
大夫来了,给她诊了脉,还说了一通:“此乃邪毒壅阻少阳经脉,与气血相搏,凝滞耳下腮部。风温邪毒从口鼻肌表而入,侵犯足少阳胆经……故局部漫肿、疼痛。热甚化火,出现高热不退……故张口咀嚼困难。”
开了喝的药,也开了几贴膏药,等晏萩喝了药,杏仁将一张药味扑鼻的黑药贴放在烛火上烤热乎了,迅速地贴在了晏萩的脸上,“小姐啊,忍一忍,大夫说了,你这病不重,顶多十天就能痊愈。”
晏萩拿着把镜,见自己满脸病态,左脸上还糊了一片黑膏药,将把镜丢开,“好难看啊。”
“小姐,你这几天又不出门。”甘草拿着大夫开的药草在熏房子。
“不出门,我就能自欺欺人了吗?”晏萩倒在榻上,还好这病一生中只会得一次,有了免疫力,就不会再得了。
知道晏萩病了,傅知行抽空过来看她,“怎么肿得这样厉害?请哪个大夫看的?”
“已经好多了,昨天更肿,我这病是可以传染的,你跑来做甚?万一传染怎么办?”晏萩嗔怪地问道。
“我小时候得过了。”傅知行在晏萩身边坐下。
“你得过呀。”晏萩叹气,“好可惜。”
“坏丫头,就这么想看我出丑的样子?”傅知行宠溺地揉了揉了她头。
“因为没看到过,所以好奇呀。”晏萩捂着左脸颊,小小地笑道。
傅知行政务繁忙,看过晏萩,知她并无大碍,就回东宫了。
到了六月二十九日,收到请柬的贵女们,前往楚王府赴宴。楚王世子的亲事没这么快定下来,到是齐王的赐婚懿旨下了。
齐王妃正是齐王的表妹邱熙,邱家如愿以偿。
季夏六月过后,就到了孟秋七月,七月凉风生,因而七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