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老夫人作主把晏芬许配给了乔木,晏二爷是不太愿意的,乔木只是个秀才,可是一看母亲手中的鸡毛掸子,他是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
因为乔木和晏芬的年纪都不小了,定亲的事,进行的很快,成亲的日子就定在了十二月二十七日。而今年没有大年三十,只有二十九。还真是娶个老婆,好过年呀!
晏芬的亲事定下来了,晏老夫人就要考虑八丫头晏苗、九丫头晏莺的亲了,她们三人的年纪差不多大;晏老夫人打算在儿媳们来给她请安时,说这事。
长房二房四房五房的人到了,晏三太太却还没到,正觉奇怪时,晏三太太身边的大丫鬟过来禀报,“老夫人,三太太晕倒了。”
“怎么晕倒了?请大夫没有?”晏老夫人忙问道。
“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丫鬟答道。
“母亲,我过去看看三弟妹吧。”晏大太太主动请缨。
“去吧。”晏老夫人同意了。
过了一会,晏大太太回来了,笑容满面地道:“母亲,大喜啊。”
晏老夫人笑,“可是老三家的有喜了?”
“大夫说有两个多月了。”晏大太太笑道,上次去妙善庵为晏三太太求子,差点让晏家女眷被人一锅端,要是还怀不上,也太对不起老夫人的一片苦心了。
“她怀孕,就让她好好养胎,八丫头、九丫头的亲事,就都交给你操持。”晏老夫人顿了顿,“她怀着身孕,只怕会多想,你辛苦一下,过去跟她说清楚。”
“是,母亲。”晏大太太对接手晏莺的亲事,没多大的抵触,做当家主母的,这些本来就该多操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下元节后,秋假结束,沈家兄妹回到书院,见晏同明的房间里,有陌生人在搬东西,沈美莲不顾沈美其的阻拦,跑过去,“住手,住手,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这是晏公子的房间。”
“什么宴公子席公子,这房间现在是我家少爷住,让开,别挡道。”提着一桶脏水的小厮道。
“晏公子呢,晏公子搬去哪了?”沈美莲追问道。
“我不知道什么晏公子,让开,快让开。”小厮不耐烦地道。
沈美莲见问不出什么,转身回到沈美其身边,“哥哥,晏公子不见了。”
“你别急,我去打听打听。”沈美其双眉紧锁。
沈美其去打听事,沈美莲就收拾房间,有两个月没住人了,房间里落了灰。过了一会,沈美其脸色难看地回来了,沈美莲急切地问道:“哥哥,晏公子是不是搬到别的院子里去住了?”
“他不是搬走了,而是不会再来书院。”沈美其没想到晏同明会不回书院。
沈美莲呆怔片刻,“难道他不读书了?”
沈美其嗤笑一声,“京城可不是只有这一家书院,再说了,晏家完全可以请人回府教他。美莲,你就别想了。”只怕晏同明已经洞悉他们兄妹的心思,才避开他们。
“我不。”沈美莲跺脚。
“那你想怎么样?”沈美其沉声问道。
“我……”沈美莲低头想了想,抬头,眼中带着一丝疯狂,“我去晏府找他,就说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不能不管我。”
沈美其惊愕地瞪大了双眼,“美莲,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晏公子一定对我有意,他母亲才会不让他来书院,是想要阻拦我们。”沈美莲大声地道。
沈美其叹气道:“美莲,你不要骗自己了,晏同明根本就对你无意,他连正眼都没有瞧过你。”
“不,不是这样的。”沈美莲摇头,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美莲,你自污名节进晏府,也不会有好结果的。你还是安安分分的,找个人嫁了吧。”沈美其劝道,以后他入仕为官,还能给妹妹撑腰。
“我不嫁,我才不要嫁那些泥腿子。”沈美莲扭身跑了出去。
“美莲,美莲。”沈美其本想追出去,可是见被褥还没打开,书桌也只擦了一半,决定还是先收拾房间,一会再去找人。
书院发生的事,晏同明并不知道;游历大江南北的名士眉山先生回京,南平郡主得知后,立刻就想到可以让晏同明拜眉山先生为师,这样儿子就不用去书院了,可以远离那一对别有居心的兄妹。
晏太傅、荣王爷已找眉山先生喝了半个多月的茶了,眉山先生被灌了一肚子水,松口,“领孩子来让我瞧瞧。”
于是南平郡主准备了一幅古画、一本孤本字帖、一块名砚、一匣雪版纸,让晏四爷领着儿子去眉山先生府上。晏萩拽着她爹的衣袖,“也带潇潇去。”眉山先生写的那本游记很好看、很有趣,晏萩一直很想见见他。
“潇潇,爹是送你九哥去拜师,不是去玩。”晏四爷柔声道。
“我也不是去玩,我是去向名士请教。”晏萩一本正经地道。
“你有什么问题?爹爹也可以回答。”晏四爷也想当一个名士的,只是没有眉山先生那么洒脱。
“我是问眉山先生游记上的事,爹爹又没去,怎么回答?”晏萩嘟嘴道。
晏四爷一愕,“下次好不好?下次爹爹带你去玩。”
晏萩松开拽他衣袖的手,摸眼角,“好吧。”声带哭腔。
一见妹妹哭了,晏同明立刻不满地瞪了晏四爷一眼,“爹,就带小妹一起去。”
晏四爷也舍不得让女儿难过,“一起去,一起去。”
晏萩抬头一笑,脸上半点泪痕都没有,晏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