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镗镗镗”三声锣响,比赛正式开始,双方的队员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好。在场地上的两端各竖两根数丈高的竹竿,竿上结网形成高高的球门,两队进行对抗比赛,同现代的足球已很相似。
双方抢球,晏同亮抢到了球,往对面的场冲去,他的速度很快;锦程书院的领头大声喊道:“回防,回防,快回防。”
晏同亮连晃过三人,飞起一脚,“嗖”鞠球入门。这么快就了进球了,观众都没想到,场内安静了片刻,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这场蹴鞠比赛,半个时辰后结束,稼轩书院获得了胜利。晏家兄妹三人,没有在外面逗留太久,吃过午饭后,晏同烛就抱着昏昏欲睡的晏萩,带着晏同明坐马车回家了。
次日,晏同烛就如常地在辰时初进宫,酉时初出宫回家;没有兄长带领,接下去的几天比赛,晏萩没能再出门去看了;闵自轲所在的茂竹书院,主力队员在第一场比赛时受伤,无力再战,成绩垫底。稼轩书院的比赛成绩,不算太好,最终排名第五,无缘参加九月全国性质的蹴鞠大赛。
“六哥哥,你第一次参加比赛,就取得了第五名,这叫……”晏萩安慰沮丧的晏同亮,“虽败犹荣。”
“潇潇说得对,更何况,你们书院是唯一全部由黄字班学生组成的队伍,能得到第五名,可见你们的实力。”南平郡主肯定儿子的努力。
“蹴鞠输赢有什么重要的,你最要在意的是你的学业,岁末,你考个甲等回来,比什么都强。”晏四爷在儿子面前是严父。
晏同亮最头痛的就是念书,可是晏家人走的是文官一途,考甲等比让他拿蹴鞠比赛第一名更难,耷拉着脑袋,沮丧地道:“知、知道了。”
“六哥哥,快。”晏萩抓起晏同亮的手,一边使眼色,一边拉着他往门外走。
南平郡主看出小女儿是在帮着次子打掩护,笑了笑,并没有拆穿,任兄妹俩离开。
同日,晏太傅上书乞骸骨,如今长子是三品官、次子和四子都是四品官,三子亦同朝为官,三个孙子也即将参加秋闱,日后也是要入仕的,一门数杰,太过显赫,而且晏太傅觉得自己占据着太傅这个位置,会阻拦儿孙们的晋升。
圣上不允,“自朕登基已来,与卿,君臣相得,而今爱卿上书求去,可是朕的德行不足,令老臣亦要背弃朕?”
“老臣惶恐。”晏太傅跪下,“老臣年事已高,因圣恩盛隆,才积年赖居朝堂,臣已老迈,无力报效圣上,恳请圣上恩准,让老臣归隐田园,含饴弄孙。”
圣上从宝座上起来,上前扶起晏太傅,道:“爱卿,就再多辛苦几年,善始善终。”
晏太傅心念电转,圣上的身体康健,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要提前退位,让太子登基?这事只能想想,不能问,晏太傅垂首权当没听到。
皇上又道:“南平丫头的女儿潇潇已许久没进宫了,朕和皇后都挺想她的,过几日,等天气凉爽了,就送她进宫来小住几日。”
“谢圣上抬爱。”晏太傅笑道。
“朕记那小丫头喜欢吃御厨做的点心,你带两盒回去给她吃,小丫头能吃是福。”皇上不仅赏赐了点心,还赏赐了补药,晏萩身体不好的事,皇上也是知道的。
晏太傅这才行礼退了出去,他上书被驳回一事,圣上还赏赐了食盒给他,引起各方人士的注意,这亦增加了晏太傅的份量,毕竟去年李太傅上书致仕时,圣上可是很爽快地允许了。
同日,晏府收到了瑞宁公主府送来的请柬,邀请晏府诸位女眷参加五日后举办的消暑宴;自六年前,瑞宁公主每年都会举办消晏宴。瑞宁公主是楚王的同母妹妹,嫁给了承恩公的长子王建,因皇后所生的大公主早夭,瑞宁公主成了圣上实际上的长女。瑞宁公主举办消暑宴的真实意图是什么?晏老夫人不想妄自揣测。
晏老夫人将请柬搁在一旁,道:“这个消暑宴,就由大太太……”顿了顿,“大太太和三太太带五丫头和六丫头去吧。”
晏三太太有点意外,晏三爷官级太低,这种层次的宴会,她没有机会参加,没想到这次晏老夫人会让她去,顿时面露喜色,和晏大太太一起应了声是。晏老夫人又吩咐晏芹和晏芗,“你们在宴会上要注意分寸,切不可丢了晏府的脸面。”
晏芹和晏芗欠身答应了,郁芳菲轻咬着下唇,她来晏家已有数月,从来没有出门作客,她很想出去与人结交,这样她才有机会扬名,让楚王世子知道她。晏老夫人做了决定,郁芳菲只能听从,全然忘记她身有重孝,不适合去别人家赴宴。
得知只有晏芹和晏芗去消暑宴,三房的郭姨娘非常不满意,当然她不敢去找晏老夫人,也不敢去闹晏三太太,只能去找晏莺。
“三太太就顾着六小姐,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肯带你去,太过份了。”郭姨娘忿忿不平地道。
“这是老太太的意思,更何况八姐姐也没去。”晏莺淡然道。
“八小姐是长房的,大太太给二小姐寻的那门亲事,说不上顶好,可是也不错,日后,大太太也不会亏待八小姐。可是三太太,她可没大太太那么宽厚,你的亲事,我真是担心呀。”郭姨娘愁眉苦脸。
“我的亲事,姨娘用不着担心,府上有老太爷和老太太在,他们会为我作主的。”晏莺认得清情势,也知道该依靠谁。
郭姨娘叹气道:“可是三太太不带你出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