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过后,晏太傅再次上书请求致仕,他已是三朝元老,年纪真的很大了,而且长子如今已是二品官,晏家不缺当官的人。圣上意思意思地挽留了两次,晏太傅又连上了两次折子,圣上这才同意,并且赏赐他良田三千亩,黄金一千两。
晏太傅把良田和黄金分给几个儿子,“老大良田一千亩,黄金三百两,老二、老四良田各六百亩,黄金各一百两,老三、老五良田各两百亩,黄金各五十两,余下的,就归我和你们母亲,等我们百年后,良田就给同书,黄金若还有剩下的,就留给同安和同烛。”
晏大爷几人无有异议。
过了夏至,天气渐渐炎热,这一日,晏萩抱着话本子,往后面的池塘去,塘边的大树下系着小船,树荫遮盖,坐小船里,看话本子,吃糕点、喝蜜水,十分的惬意和凉爽。
麦雀扶晏萩上了船,接过白果递过来的托盘,跟着进了船舱,接着白果也上了船;晏萩坐在里面一些看话本子,两个丫鬟则做针线活。
晏萩看话本子,正看到精彩处,突听外面有人喊道:“潇潇。”
晏萩钻出来一看,是余青青,笑着打趣她,“是青青呀,怎么舍得出来了,不躲在房里绣嫁妆啦?”
“讨厌,明知道我的女红有多差劲,还在这里取笑人家。”余青青在白果的帮助下,上了船。晏萩、合宜郡主和余青青三人,就晏萩绣的花不像花,鸟不像鸟的绣工,还是三人中女红最好的。
“你百忙之中过来,是有啥重要的事?”晏萩等余青青坐下,笑问道。
“没啥重要的事,我是来你这里透气的,你看看我这手指头,全是针孔,我好可怜。”余青青把手伸到晏萩面前,哭丧着脸道。
“哎哟哟,十指连心,扎成这样,真是太可怜了。”晏萩同情地道。
“郡主的信,收到了吧?”余青青问道。
“收到了,昨儿收到的。”晏萩看了合宜郡主的信,松了口气,合宜郡主在边关适应的不错,自由奔放了,颇有鸟上青天,鱼入大海的感觉。
不只晏萩和余青青写到了信,秦王也收到了女儿的信,在女儿信里,得知晏萩和余青青给她送去许多的东西,尤其是晏萩,东西准备的那叫一个齐全。
秦王对女儿有这样两个贴心的好友,感到开心,可是女儿去边关也有数月,他那个好王妃一点都不惦记,什么东西都没送过去给女儿。秦王想着,就有些恼火,喊人进来吩咐道:“去钱庄取三万两银票来。”
那心腹拿着秦王的印记,去钱庄了。一会取回了三万两银票,秦王把看了一半的折子丢下,捧着装着银票的木匣准备出门。被秦王妃给拦下了,“王爷,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晏侍郎府。”秦王答道。
秦王妃问道:“去做什么?”
“有事。”秦王简明扼要。
“怎么还拿着个木匣?匣子装着什么呀?”秦王妃明知故问。
“你会不知道这匣子里装着什么?”秦王唇边露出嘲讽的笑。
秦王妃眼中闪过一抹心虚,偏开头,“我怎么会知道。”
秦王冷哼,“这是三万两银票,我拿去给潇潇,让潇潇多买些东西,送去边关给合宜。”他一个大男人,是真不知道给女儿置办哪些东西合用。
秦王妃听这话,面露不快,“那里需要买那么多东西送去,再说了,做甚要麻烦潇潇买东西呀?”
“不麻烦她,难道指望你?”秦王嗤笑,“合宜去边关几个月了,你就没想过送东西,潇潇和青青都送两回东西过去了。”
“我为什么要给她送东西?她不听我的话,就该多吃点苦头,这样她才知道错。”秦王妃厉声道。
“合宜已和乔握瑜成亲,他们已是夫妻,你现在想的应该是让他们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而不是让合宜吃苦头。”秦王沉声道。
“边关那么清苦,怎么可能过得和和美美?”秦王妃愤怒地道。
秦王皱眉,“就因为边关清苦,才要送东西过去给合宜,让她把日子过好,这外人都懂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懂?”
“不懂的是王爷,边关日子过得苦,合宜熬不住,她就会回京,晏萩送东西去给合宜,合宜就不回来,她这么做,不是为了合宜好,她是在害合宜。那个狡猾的丫头,一定是她撺掇合宜安国公世子哄得神魂颠倒,还没及笄,就早早的把她定了下来,嫁过去就是世子夫人,日后是国公夫人。她在京里安享尊荣,合宜却可怜兮兮的在边关受苦。”秦王妃振振有词地道。
秦王惊呆了,良久才道:“潇潇和合宜一般大小,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她的为人如何,你很清楚,现在用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诬蔑她,不过是在掩饰你自己内心的龌龊。”那个在春日下,拉着风筝线,笑得一脸明媚的少女,已不复存在了。
“王爷,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秦王妃委屈地诘问道。
“有些事,我不说,不表示我不知道。”秦王冷淡地道。
秦王妃瞳孔微缩,“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断、嗣、汤。”秦王一字一顿地道。
秦王妃身子晃了晃,向后倒退了一步。
“卢王氏需要女儿嫁高门给她撑腰,你不需要。”言罢,秦王扬长而去。
秦王到了侍郎府,直接跟晏四爷道:“有事找潇潇,麻烦妹夫让潇潇出来一见。”
晏四爷让下人去请晏萩过来,他和秦王闲聊,过了一会晏萩